李景霆玩味地笑了:“很好。具体计划如何,彼时自会有人告诉你。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等长孙家露出保长孙毓汝的动静时,你就可以按计划下手了。并且,为以示本殿诚意,从今日起,本殿可暂时保辛家无有新亡。后续如何,就要看你的诚意了。”
辛夷点了点头,伸手推开门,便要拂袖而去。
“辛姑娘。”李景霆蓦地叫住了她。
辛夷驻足,没有回头,手搭在门栓上,随时都要消失的样子。
“所谓棋子弈者,只讲一个遵字。弈者要棋子去死,棋子也不敢说半个不字。哪有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谈交易谈条件的。”李景霆有些哭笑不得,“所以今后,你不再是棋子。恭喜,你将作为真正的弈者,踏上这盘天下棋局。”
辛夷有半晌沉默。背影被三月春光勾勒,静好如斯,看不出她到底是喜还是惊。
眼看着女子又要伸手推门,李景霆忽地一股热流往脑门冲,让他鬼使神差多嘴了句。
“辛夷。你不再是作为棋子,站在我的影子里。而是我希望,你将站在我身边。”
李景霆直呼辛夷闺名,叫得很自然,又夹着股莫名的情绪。
不是作为棋子在身后。而是作为辛夷在身旁。这句大有深意的话,根本经不起推敲。
如同初春的雪被经不起大力,否则一旦破碎,就现那寒冷肃杀下,竟是春意烂漫,三月烟花,不知何时早已萌蘖。
李景霆自己在出口这句话后,也蓦地意识到不妥。
他有些尴尬地清咳两声,心底一个劲儿恼自己,作为合格的对弈者,怎么能说出这般话来。
辛夷的背影却依然没有太大波动。她凝滞了半晌,就自顾推门而去。
黄花梨木雕花门在她身后被重重关上,砰一声响,棋局前的男子瞬间被黑暗吞噬。
天和十一年。三月廿。
春光明媚,草长莺飞。纸鸢如花朵般缀在晴空,杨花榆荚飞,毛茸茸的春草十里,满城风月牡丹俏。
然而大魏的朝堂却依然被寒冬笼罩,麟德殿的北风越刮越厉害,冻得所有人心僵。
长孙家主被大理寺立案提审,据说一道道酷刑下来,就算怨也得屈打成招。
皇帝一天一道圣旨。长孙氏为官子弟6续被罢官贬谪,由卢家子弟接任。所有和长孙有交情的家族都忙着撇清关系,落井下石。
长孙家的权力渐渐被卢家吞噬。百年开国,风雨飘摇,倾覆仿佛只在几日间。
然而三月廿一。长孙家忽然放出个消息:着长孙毓汝并十数嫡系子弟,男入罔极寺,女入感业寺,为家族礼佛祈福。风不平,则人不归。
这个消息来得突兀,天下人都没缓过劲儿来。唯独辛府的辛夷眼皮子猛跳。
长孙家出手了。
在大难来临前,为家族留下最后的血脉。祈福没有错,关键是“风不平,则人不归”。
这风注定吹向了死路。彼时来个落出家,凭着一入佛门,斩断俗缘,卢家或是皇命都拿他们没办法。
三月廿五。长孙府中走出了十余乘轿子,载着长孙氏祈福的女眷,前往感业寺。
轿子旁数百名侍卫,暗中数十名影卫追随,倾全族之力相护,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要知道如今想取长孙人头谄媚卢家的,可是如饿狼般虎视眈眈。
然而,其中一辆轿子却在城门处停下了。
长孙毓汝撩开帘子,俏生生地走了出来,四周的影卫顿时如临大敌的围了上去。
“姑娘,家主吩咐,不至佛寺不下轿!佛门之地,断绝尘缘纷争,到了那儿才安全!这中途万一有什么变数,可就辜负了全族的苦心了!”
长孙毓汝泰然自若地瞥了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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