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的晦暗不明被漫不经心的笑意遮掩住。

    “回京城吧。”陌瑾寒开口说道。

    这么久，也应该回去了。

    染白瞥了陌瑾寒一眼。“没问题呀。”

    坐上回京城的马车，

    陌瑾寒竟然对这个小城镇有了几分不舍。

    这里，

    没有那么明争暗斗，也没有那么机关算计。

    平凡，而温馨。

    如果可以，他希望，和染白，一起生活在这个小镇之中。

    这段温馨的时光，是陌瑾寒，最为喜欢的。

    一路沿途回到京城。

    陌瑾寒拉着染白在一个自己手下的酒楼之中隐匿。

    如今京城动荡不安，民心惶恐。

    储君之战一触即发。

    陌源想要控制整个朝廷，拥他为皇。

    奈何不少站在陌瑾寒一派以及另有其他心思的人。

    至今也未能登上皇位。

    皇宫封锁。

    禁止任何无关人等入内。

    随处可见陌源的军队。

    陌瑾寒站在窗前，负手而立。

    街道上早不如前些日子繁华。

    很多人为了安纷纷闭门不出。

    “无论是哪方赢了，这中间，最受苦的，只是百姓。”

    那群，手无寸铁的人。

    染白轻笑一声，眉梢轻佻，说不出的风华矜贵，

    “王者，有责任守护自己的子民，其中，或许会伤害，却抵不过最终的繁华。”

    “铅华洗尽，总会迎来盛世。”

    即使其中，荆棘遍布。

    陌瑾寒看着染白，微微勾唇，“看来，我们家白白还懂得很多。”

    染白斜睨了陌瑾寒一眼，“我懂得多了去了。”

    染白冰凉的指尖触及窗沿，看着外面清冷的街道，轻声说道。

    “可是，有些人，值得守护，有些人，却不值得。”

    就如同当初的她，

    费劲心思，想要守护住那群人。

    最后，

    却是他们，亲手给了她最后一击。

    让她彻底，放纵自己，堕落黑暗。

    染白却丝毫不恨。

    不过自己咎由自取罢了。

    心甘情愿想要守护他们。

    最后，又怪的了谁呢？

    恨他们，也不过是浪费自己的情感。

    太不划算了。

    现在想想，当初真是傻的可怜。

    为什么要守护呢？

    明明，都知道最后的结果。

    却还是想要，试一试。

    大概，

    当初身陷黑暗，总是想抓住一道光。

    如同飞蛾扑火，即使毫无作用，却还是想要靠近那道光。

    即使，是一个虚伪的，光明。

    固执，执着，

    即使遍体鳞伤，也不肯放手。

    直到最后，被伤害的狠了，才清醒过来。

    失望吗？

    不，没有了希望，何来失望？

    没有希望，就不会拥有绝望。

    染白将自己封闭起来，拒绝，每一个人的靠近。

    那些人付出的累了，也就会离开了。

    她不能，更不敢，再经历一次希望后的绝望了。

    懦弱也好，无能也罢。

    所以，

    有些人，根本不值得你，去守护。

    护着，那些淳朴，善良的人。

    护着，那些相信她，信任她的人。

    护着，那些丝毫不知，自由自在生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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