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请用。”服务台的工作人员点了点头,回应了一声。
“喂,梅梅,是我……”
……
“先生,他刚刚去饭店前台打了一个电话。”一名身着饭店侍应生制服的年轻男子从员工通道进来,打开一个工作间的门,走了进去,对黑暗中,一个头戴礼帽男子禀告道。
“他说了什么?”
“不知道,没听清楚,电话那头似乎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小平头侍应生道。
“女人,查到电话号码了吗?”
“查到了……”
“马上去查这个电话号码。”黑暗中,礼帽男子低沉的声音说道。
“哈伊!”
……
“谢谢。”陆希言打完电话,报以一个微笑,然后离开了,他这个电话并没有任何问题,约自己老婆出来约个会,吃个饭而已,又不是什么机密。
稍事休息后,会议继续。
因为意见分歧不少,下午的会议并不顺利,一直开到近五点钟,才算勉强的达成了一个三方都接受的方案。
对于这个方案,陆希言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发言权,他只是尽量的为广慈医院和震旦大学医学院争取一些利益,至于其他的,他也不好说话了。
当然,这里面少不了妥协和退让了。
会议上,日本代表的咄咄逼人,而上海医师公会和英美租界方的代表也是寸步不让,尤其是国际红十字会方的代表,作为主办方,更加不可能将主动权交出去,否则,这个医学研讨交流会就不开了。
要知道,邀请那些专家和学者教授来华参加会议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在这个饱受战乱困扰的国家。
日方也不想一拍两散,这才没有逼迫太甚,接受了最终妥协之后的方案。
“陆董,一起回去吧?”会后,乔治院长热情的招呼一声。
“不了,明天刚好周末,晚上约了太太吃饭。”陆希言忙委婉的一笑,拒绝道。
“呵呵,周末愉快!”
“谢谢。”
“陆老弟,找个地方坐一坐?”谷竹轩从会场出来,笑着冲陆希言招呼一声道。
“好呀,不过不能太久,我约了梅梅一起吃晚饭。”陆希言呵呵一笑道。
“不会耽搁你太长时间的。”谷竹轩点了点头。
“好。”
两人在四川路上找了一家茶社,随便点了一壶茶,坐了下来,把保镖什么的都屏退在外面。
“陆老弟,这一次医学研讨会,日本人肯定会从中大做文章,而舆论宣传这一块,现在就算有外资背景的报社都难逃监管的命运,前一阵子《中美日报》和《华美晚报》被‘76’号的汉奸特务打砸就是一个信号。”谷竹轩道。
“谷老哥,你觉得局势会不断的恶化?”
“这是肯定的,日本对租界的垂涎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早晚他们是要进入租界的,利用‘76’号在租界内闹事,逼迫工部局和公董局不断的退让,终归有一天,他们会直接接管租界,到那个时候,租界这个孤岛,就再也庇护不了你我这些人了。”谷竹轩道。
“那谷大哥,您的意思是?”
“陆老弟,咱们必须未雨绸缪了,倘若忍受不了这个屈辱,只有出走一途了,我们这些人,生于斯,长于斯,就算能出去,又能去哪儿,欧洲,美国,那是人家的地盘儿,去了那里,我们还是要夹着尾巴做人,跟被日本人奴役又有什么区别?”谷竹轩道,“人一旦没有国家的庇护,走到哪儿,都会被人歧视,被人欺负。”
不得不说,谷竹轩能有这番认识,让陆希言是刮目相看,这些帮会中人,能混出来的,真没有一个是傻子。
他们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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