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李财主明明身处案件之中,却如此自信的模样,是谁给他的勇气自信?
不过,她怎么觉得,这李财主长的似曾相识呢?
环视了衙门之内,宋宓注意到县丞头隐隐向下低了低。
申州县丞的俸禄应该也不少,但这位县丞却是骨瘦如柴,留着八字胡。
仔细观察了一眼,宋宓心中一动。
若是这县丞能吃胖点,基本上又是一个李财主的模样。
回想了一下来之前看的申州县绅的资料,这县丞,也姓李,有个堂弟是个土财主。
宋宓一瞬间就反应过来,原来是李县丞给了李财主如此勇气。
“李财主,夏铁牛说他的牛被你李府的人割了舌头,对此,你如何说?”
“大老爷,那牛是我李府的!而且那牛舌头是被夏铁牛给剪的!他夏铁牛赔偿我有什么不对?”李财主依旧是笑眯眯的,说话时却是有意无意瞟了李县丞一眼。
“你你胡说!明明牛舌头是被你们剪了的,凭什么诬赖我!”夏铁牛很是愤怒的站起身,几乎是吼出了这句话。
“哼,谁不知道你夏铁牛是个好吃懒做的东西,你说说,你怎么就突发奇想去耕地,耕牛还就如此巧合的经过我府门前?”
面对夏铁牛,李财主就没了什么好脸色,从鼻孔之中哼了一声,继续说道:“谁不知道我李府门前寂静无人,根本没有证人,说不定就是你小子故意借此机会敲诈我!”
“你放屁!”听见李财主三言两语就洗脱了嫌疑,夏铁牛将陈旧的衣袖向上一撸,作势就要打人:
“你说牛是你李府的,那你说说,你李府的地都是我们耕种,你养耕牛做甚?就算是你府上的,为什么突然把自家的牛拉出府?”
眼见夏铁牛就要扑上去,宋宓狠狠的拍了一下惊堂木:“肃静!”
一时间,衙门之内寂静无声,夏铁牛唯唯诺诺的向后退了,不说话了。
冷冷扫过堂下的两个人,宋宓冷声道:“接下来本官问谁,你们谁答,有异议的话,本官自然会给你们申辩的机会!若是有人敢扰乱公堂纪律”
最后的话宋宓没有说,但是威胁意味极其明显。
“李财主,你家的牛舌被人割了,直接指认夏铁牛,可有什么证据证明夏铁牛割了你家的牛?”宋宓不紧不慢的问出这句话,静等李财主回话。
“怎么证明夏铁牛割了我家的牛?”李财主将话重复了一遍,随即回答道:
“那牛一直是由我雇佣的长工喂养,今天长工回乡,所以耕牛跑了出来,遇见了夏铁牛这小子,结果他想借此敲诈我,所以才割了牛舌!”
听见李财主的话,宋宓心里已经有了某些判断。
人在回话时,如果在说谎,会主动将关注点放在自己撒谎的地方,并较多的去做阐释回答。
而李财主的回答,恰恰证明了
“夏铁牛,你说李府的人割掉了你耕牛的舌头,然后李府诬陷你,你用什么证明耕牛是你的?”宋宓淡淡一笑,转问李铁牛。
看似随意问了一句话,却是挖了个坑给夏铁牛。
在伸冤中,夏铁牛说是牛舌被人割,他去李府询问,而争吵时夏铁牛直接说是李府人割的,话语之间有出入,便有破绽。
听见宋宓的问话,夏铁牛顿时愣住了,随后说道:“那李府门前几乎没有路人,我把牛放在那附近,不过是找草的时间牛舌就没了,除了李府的人还能有谁?”
听见这句话,宋宓对整个案件已经了然。
“那耕牛可还在?”侧眸看了一眼一直沉默的县丞,宋宓问道。
没想到宋宓会忽然问自己这个问题,县丞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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