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精神一阵振奋,姬亦鸣双目微凝,转头望向那边十六具强横瓷尸间激烈战斗:“事不宜迟,立刻去搜集吧。需要多少花瓣瓷片?”
闫思光早就得出计算结论:“二百五十六片。”
前者又与赢行天交换个眼色,同时下决定:“来不及一起找了,分头行动。”
“不,单独行动。”
姬亦鸣握了握手中那把牙齿,冷声道:“这样的话目标小,不至于全部被杜陵阳发现。每个人搜集尽量多的碎陶瓷片,不要局限于一人六十四……这样万一我们其中有人被发现,也依旧有机会让闫先生完成控制阵法。”
“欧老哥,麻烦替闫先生多布置几层道术。眼下我们中间,最重要的就是他了。”
“放心,我不会省力的。”这种时刻老扣老扣的欧海潮,也终于不再珍惜手中剩下那些云盖寺顶级绿松,连续捏碎六七枚之后伸手打出数道“讳令”,将不同色光芒笼罩在闫思光身上:“太阴太阳、上清玉皇、紫薇破军……好,最后再来到隐匿!”
第一次享受到如此待遇的闫思光只觉身体一轻,各种负面状态悉数消失,久违的力量感重新出现在身体中:“啧,老兄这道法很不错啊!连头脑都清醒许多,要是每次做阵法研究时你能这样给我来上一次,各种进度肯定刷刷朝前赶。”
卧蚕眉翻了个白眼,转头朝剩下两人:“咱们就俭省点吧,我最多只能再施展八九道讳令了,每人二十分钟为限——之后各安天命?”
姬亦鸣与赢行天微微点头,并无异议。
半分钟后,四人一蛇最后看了眼两公里外战场,发现司马岳身上裂痕已多到触目惊心时,才很快分头走入黑暗中。
各安天命。
……
……
正如赢行天所判断般。
三分钟后,司马岳身上裂痕终于多到连顶尖武道宗师力量,都无法控制的程度。
一股股纯正蛊道之力,不断从无数裂痕内散逸而出。
重新回到半空中的黑色气息,依旧漫无目的四下里游动着,并未回到底下圆盘内。
“小皇弟……好吧,皇嫂不会再劝你改变心意了。”
十五具瓷尸齐聚战场上,每一具脸上都浮起股落寞之意。攻击丝毫未减弱,但杜陵阳声音中却带上丝五味杂陈情绪:“经历了那么多,想不到我们还是会在一千多年之后走到这步。当年之事,我永远心存感激……哪怕再一千年后,也不会稍有忘却。”
司马岳的声音,不再像之前般如金石铿锵。
但其中那股苍凉感,却比任何时候都来的强烈:“那只是我自己的选择,无关任何人之事。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就像皇嫂你永远是那个艳绝三吴的织女杜陵阳,而我也永远是那个嗜武成痴……不知道进退的琅琊王。”
杜陵阳脸上笑容第一次不见妩媚,只有丝淡淡伤感:“对不起,小皇弟。”
无数道重拳,随着感慨声音狂风骤雨般击中司马岳身躯。
更多裂痕与更多的黑色蛊道之力,疯狂出现疯狂散逸。
司马岳未再回击,只是低着头低垂双手静静站在一片狼藉的地面上。
“最后一次了……”他甚至已无法发出正常声音,变得支离破碎,如同通过长长隧道的车载收音机:“我……能不……能,不……嫂……叫……字?”
偏偏杜陵阳还能听懂他语中之意,也主动停下攻击退开数步。
其余十四局瓷尸身形突然同时僵硬,静止在原地未有任何动作。
只有那具美丽女瓷尸“卓雅”上前几步,探过头轻轻吻在他碎裂唇上:“是的,我叫杜陵阳……很高兴认识你……琅琊王司马岳。”
双唇一触即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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