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仁今天没有发挥的余地,所以有些郁闷,等送陈志出去时,他就随口说道:“待诏弄出了许多东西,家中颇有些钱财。”
他这是觉得陈志小瞧了沈安,可陈志却只是笑笑,心想一个少年能弄出什么东西。
正好对面就有一家店铺,这里是边陲城市,所以卖东西也是杂七杂八的,唐仁竟然看到了风靡汴梁的托奶,不禁就说道:“那就是待诏发明出来的东西。”
啥?
陈志的脚一软,差点就是一个踉跄。
他想起了自己妻子对这个东西的喜爱,再想起沈安还未成年,不禁就感叹道:“这人真是……能者无所不能啊!”
沈安不知道唐仁在泄自己的老底,不过他对这边的羊早就垂涎欲滴了,就叫人去弄了十几只来,连付锐的麾下都有,十人一只。
院子里燃起篝火,宰杀干净的羊被摊开摆在边上,香味渐渐浓郁。
唐仁弄了把小刀在削肉,沈安现在不喝酒,只是吃肉。
这羊肉极嫩,沈安吃了才知道汴梁的羊真的没法和这边相比。虽然这羊的品种都一样,可从这边一路驱赶着到了汴梁,那羊都瘦了。
一顿酣畅淋漓的烤羊肉吃了,这一路的疲惫也就渐渐消散。
“晚上留心,在周围布下暗哨,盯着周围,有动静赶紧来报。”
沈安打了个哈欠,然后回去睡觉。
“待诏睡那么早?”
有人就嘀咕着,觉得沈安是少年,应当不贪睡才是。
唐仁唏嘘道:“待诏看似没费力气,可要算计辽使的每一步,那耗费的心力该有多少?那比厮杀还累啊!”
众人顿时就肃然起敬,却不知道沈安只是觉得晚上没啥娱乐节目,干脆睡早些。
……
叩叩叩!
声音很小,但在寂静的深夜里却很清晰。
“来了。”
沈安不慌不忙的穿了衣服,打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是付锐。
他拎着一把长刀,身上是便衣。
“待诏,三人。”
“看看去。”
沈安走到了前院,此刻苍穹之上星宿黯淡,一点微光之下,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那些军士站在围墙下,沉默的就像是雕塑。
“咳咳咳!”
不远处的人家传来了咳嗽声,接着有人在抱怨着什么。有女人起身说是去烧水,但被阻止了。然后又是孩子的哭声,母亲轻轻拍打、哄着的声音……
周围渐渐又安静了下来。
墙头上突然有东西动了一下,沈安才发现竟然一直有人趴在那里。
下面有军士接住了下来的人,然后带了过来。
“待诏,都头,他们来了。”
沈安点点头,低声道:“别弄死。”
付锐用更轻的声音说道:“待诏,若是不死,就怕辽人……”
沈安的眼睛在黑夜中微微反光,他不屑的道:“怕个屁!”
付锐沉默了一瞬,然后近乎于自言自语的道:“跟着待诏做事……就是爽快啊!”
旁的官员此刻肯定是要谨慎再谨慎,小心再小心,唯恐激怒了辽人。
可沈安却是肆无忌惮,百无禁忌。
爽快啊!
前方的军士缓缓走到了围墙下方,仰头看着上面。
沈安站在黑暗之中,看着墙头上多了个脑袋。
脑袋左右摆动了一下,然后霍然就翻身进来。
一只钩棒悄无声息的勾了过去,就在黑影刚落地时,钩棒就勾住了他的脚腕,接着一个军士挥拳。
噗!
世界安静了。
钩棒就是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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