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麻烦了。”苏轼气咻咻的道,“御史台里不少人都说安北犯了大错,当发配,发配啊!”
屋里此刻没外人,折克行突然低声道:“某能带人出去……接了安北兄的家人,一路去北方。”
苏轼点头,“甚好。”
两个棒槌!
王雱冷笑道:“能去哪里?去府州?那是找死,你信不信,若是去了府州,令叔折继祖会把你们全数拿下……家族啊!”
这个年头家族就是一切,折继祖若是面临这样的选择,只有两种方式:第一造反,第二拿下他们,算是污点证人。
折克行想了想,摇头道:“你小看了折家。”
“某不懂折家,但某知道你这个想法不妥。”王雱是这个小团体里最聪明的人,他说不妥,折克行也只得闭嘴。
王雱放下茶杯,说道:“外面现在如何?”
“群情鼎沸。”苏轼擦了一把汗,“皇城外又被人堵了,奏疏无数,都是弹劾安北的。”
“他破了规矩,那些人当然要恨他。”
王雱敬佩的道:“大宋不杀士大夫,那是谎言,可确实是不怎么杀,杀几个就算是稀事。可安北兄在大名府一次就杀了三十人,那些人慌了……”
“他们担心自己以后犯事了也会有此遭遇,所以慌作一团,唯一的办法就弹劾,把安北兄弄下去。”
“兔死狐悲?”
折克行的话让王雱第一次赞许:“这话说得好,就是这个意思。兔死狐悲!”
苏轼焦急的道:“某告假出来,马上就得回去,怎么办,要某怎么出力只管说,大不了某一把火烧掉御史台!”
“淡定。”王雱摇摇头,吩咐道,“让那些教授来。”
稍后一群教授来了,王雱起身拱手道:“外间事你等应当也有耳闻,怎么看不重要,重要的是……邙山院不支持优待士大夫,你等可认同?”
这是沈安的观点,并作为邙山院的座右铭之一。
“是。”
不认同这个理念的人都滚蛋了。
王雱微笑道:“去把学生们叫出来。”
稍后的校场上,王雱大声的喊道:“那些人慌了,他们担心自己以后贪腐会被处置,可贪腐为何不被处置?为何杀不得?看看千年以来的……哪朝哪代不杀贪官污吏?就大宋!”
学生们的怒气起来了。
“某觉着元泽和安北有相通之处,那就是蛊惑人心。”
苏轼的话让折克行点头又摇头,“不,安北兄是为了大宋,元泽却是为了抱负。”
一个是为国,一个是为了私,没法比。
“这个大宋到了如今的地步,谁的错?”
王雱苍白的脸上浮起了红晕,喊道:“那些贪官污吏为何被人庇护?他们想干什么?他们想为所欲为,想弄死山长,咱们能答应吗?”
“不能!”
学生们的气势起来了。
王雱指着外面喊道:“那些人如今堵在了皇城外,他们在逼迫官家,他们在逼迫宰辅,咱们能坐视吗?”
“不能!”
学生们的血气都被激发出来了。
王雱嘶喊道:“那就出发,保护官家!”
“保护官家!”
院的学生们排着整齐的队列出发了。
邙山院的邻居有宗室院,还有太学。
两家院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邙山院的学生去了,他们说要保护官家。”
宗室院的大多都是聪明人,有人说道:“那些人哪里敢冲进皇城去?王雱多半是要硬扛那些人呢。好气魄!”
“那咱们怎么办?”
一阵沉寂之后,有人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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