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没注意,就随口道:“你挤眉弄眼的做什么?”
“官家有赏赐。”陈忠珩是内侍,没了家伙事,自然没孩子。但看到沈安对芋头的那种亲热,心中有些难受。
“什么赏赐?”沈安家中有钱,对于钱财自然是不稀罕的。
陈忠珩伸手,随行的内侍递来一个盒子。
沈安想去接,可芋头却在闹腾,他就笑道:“这孩子……老陈帮个忙,打开瞅瞅……让孩子瞅瞅,也好记得官家的恩情。”
这话说的实在,陈忠珩打开了盒子,这里面的东西他也不知道,所以好奇的看了一眼。
这一眼他就看后悔了。
羡慕嫉妒恨一下就涌了起来。
盒子里摆放着两个人偶,金光四射的。
一个人偶是武将,武将手持长刀,看着威风凛凛;一个人偶是文官,手持笏板,看着神色肃然。
这个……
陈忠珩看了在沈安的怀里咿咿呀呀的芋头一眼,叹道:“官家厚恩啊!”
一对人偶寓意着文武双全,赵曙对芋头的寄望颇高,传出去能引来一波羡慕嫉妒恨。
沈安赶紧把杨卓雪叫了出来,让她把这对人偶好生收起来。
“以后等芋头大些了再拿出来,让他看看官家对他的希望,若是不成器……打!”
芋头挥舞着爪子,沈安双手托着他的腋下,让他触摸不到自己。
“哇……”
芋头终于嚎哭了起来,沈安赶紧又抱着哄了一阵子,眉眼温柔的模样,让陈忠珩不禁有些唏嘘。
出了沈家,随行的内侍问道:“都知,您为何看着不大高兴呢?”
“某想到了……若是不进宫,某的孩子估摸着都要成亲了吧?”陈忠珩有些怅然的道:“当年……进宫也是不得已,可若是可以,谁愿意割了那一刀呢?那一刀割下去,这人就不全了……无根之人啊!死了都是孤魂野鬼。”
内侍听了也觉得苍凉,就笑道:“都知放心,以后某给您养老。”
宫中的内侍会带徒弟,等自己老了,干不动了,就要靠徒弟来养老,否则在这等人情冷漠的地方,当真是生不如死。
陈忠珩摇摇头,现在的他不敢收徒弟。
赵曙有时候会很情绪化,而且因为当年他在宫中的遭遇不大好,所以对内侍和宫女没什么好感,但凡犯错,很少有宽恕的。
陈忠珩作为赵祯的身边人能继续留下来,就是托了这个福气。
赵曙不信任这些人,唯有陈忠珩算是熟悉些,所以才把他留在了身边。
可信任建立起来艰难,要摧毁却很容易。只需做几个小动作,赵曙就会寻机把他踢出去。
比如说收徒弟。
陈忠珩心中微叹,觉得自己以后定然是要凄凉而死。
那内侍也想到了这一点,见陈忠珩惆怅,就想了个办法,“都知,要不……要不您就寻个娘子?在外面安个家……”
“放肆!”
陈忠珩看着他,肃然道:“咱们在官家的身边做事,要的是忠心。在外面安了家,有了娘子,这心就偏了,懂不懂?”
宫中的内侍品级颇多,顶级大佬们在外面安家的不少,甚至有人在宫外娶妻,得了假期就出宫去,和娘子过着正常人的生活。
这样的事儿连刻薄的赵曙都不会管,所以内侍才敢这般建言。
陈忠珩呵斥了内侍,然后缓缓回去。
春回大地,最先察觉的不是嫩草,而是商人。
这几年大宋的日子越发的好过了,百姓的手中也多了不少活钱,消费能力渐渐提升。
可冬季的道路和水路却没法走,于是在冬季里,许多消费渴望都被憋着,直至春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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