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不懂兵贵神速?懂不懂擒贼擒王?”
赵顼愤怒的道:“若是我领军,当会率军一路直插汴梁,什么北方攻城略地,一旦敌军南下,那就是灭国之战,谁会和你在北方纠缠?谁?”
一群不懂战阵的蠢货去指挥战阵,一群不懂战略的蠢货去设计防御手段……
幸而这一切都来得及改变,幸好啊!
赵曙心中一惊,吩咐道:“让沈安来。”
稍后沈安来了,看模样分明就是在睡梦中被叫醒的,还有些起床气残留。
赵曙问道:“北方的水和水田可能阻拦敌军南下?”
沈安没想到竟然是这个问题,就没精打采的道:“水里有鱼,能让敌军捕鱼。水田里有粮食,能让敌军得到补给,至于阻拦敌军南下……陛下,黄河都不能,难道那些小河沟就能了?”
“黄河都不能……”
这句话让赵曙彻底的醒悟了。
“当初给黄河改道,不就是怕辽军坐船而来吗?水水田就能阻敌,那还要军队作甚?直接把汴梁的北方全给挖了不更好?”
沈安真心不懂这些人的脑回路,从给黄河改道开始,他们不屈不挠的,深得愚公移山的精髓,可却不知道黄河改不得,一改就从母亲变成了父亲,咆哮的父亲。
在挨了这位父亲几次暴打之后,大宋君臣依旧百折不挠的继续着给黄河改道,若非是沈安,那一次的水灾将会给大宋带来更大的灾难。
赵曙很欣慰,后怕之余真的很欣慰。
大宋避免了灾难,也避免了消耗大量的钱粮,这算是好消息。
“既然如此,那此后北方还是以戒备防御为主,莫要再弄什么水田了,百姓想弄就弄,莫要强迫他们……”
好了,又一个防御措施被否决了,不知道当初制定的人还在不在,若是在,那老脸估摸着会红成猴子屁股。
沈安和赵顼交换了个眼色,心中的欢喜渐渐洋溢出来。
这一步步的胜利,一步步的改变,大宋对辽人的态度也在改变,可喜可贺啊!
赵曙心中愉悦,见儿子的模样狼狈,神色疲惫,心中难免就涌起了怜子之情。
“皇子此次去了北方,斩将杀敌……”
他目视沈安,群臣也在目视沈安。
这是不是真的?
大宋名将沈安一脸肃然的道:“万众瞩目之下,大王一刀把敌将斩落马下。”
他当然不会说时机是他挑选的。
赵顼斩将杀敌,这算不算立功?
当然算。
以后谁再敢拿他没资历、没功劳的事儿来哔哔,赵顼马上就能打脸。
而且有此功劳,以后赵顼的地位自然就不同了。比如说有武事,他就能脱离观政的身份来发表一番看法。
这就是实实在在的好处!
赵曙点头,满意的道:“立功了,很好。”
简单的五个字,群臣里有弹劾赵顼的,顷刻间老脸通红。
赵顼很是老实的说道:“陛下过誉了,臣只是杀了敌将,算不得功劳。”
这是反讽!
那几个弹劾过赵顼的官员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觉得皇子真的是太刻薄了。
不,是腹黑。
你看他一脸老实的模样,谁敢说这是反讽?
这是腹黑啊!
赵曙满意的道:“懂的谦逊,看来你此次长进不少,去吧,好生歇息,这段时日许你随便出入。”
这是奖励!
赵顼行礼告退。
沈安随后告退,他还得回家去看看杨卓雪母子。
在他走了之后,赵曙问道:“皇子此次果敢,朕心甚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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