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你不知道。”
欧阳修苦笑道:“官家都怕了,范文正也怕了,再坚持下去,朝野分裂就在眼前,到时候……就乱了呀!”
老欧阳在唏嘘着当年的事,可沈安却觉得他小觑了自己。
我知道党争这回事,比你们知道的更清楚。
王安石后来一站出来,顿时朝野就分成了两派。
老王是个强硬派,管逑你多少人反对,老夫就一句话:虽千万人吾往矣!
来吧,让咱们来大战一场!
那时候的党争可比庆历年间厉害多了,都要动手出人命了……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所以沈安才觉得王安石的那一套在大宋行不通,至少他的手段不够好。
欧阳修唏嘘了一阵子,揉揉肚子道:“可有吃的?”
老人到了一定年纪后,就会勘破一些东西,想吃就吃,想喝就喝。
沈安叫人去弄吃的,欧阳修借机看了看他的房,随手拿起一本册子仔细琢磨着。
“这便是你的杂学?”
“对。”
欧阳修的眼神不好,册子得送到眼前才看得清。
他看了一阵子,放下册子摇头道:“老夫老了,学不来。”
他这话看似无奈,可沈安知道不是因为这个。
欧阳修是文坛盟主,他要是流露出对杂学的兴趣,这事儿的轰动性……
可沈安真的想试试,若是把这个老汉给勾过来,那动静……
天下震动啊!
欧阳修看似老眼昏花,可对气息的变化极为敏感。
“大宋现在要的是稳,稳住了方能奢望其它。至于革新,别雷厉风行,当年就是雷厉风行……”
结果扑街了!
老王后来也是雷厉风行,结局依旧如此。
这些人……
“要学做饭啊!”
“什么意思?”
沈安一本正经的道:“都说治大国如烹小鲜,可说这话的人里面,有几个会做饭的?连火候都不知道,就腆着肚子说什么烹小鲜,结果不是夹生就是糊了。”
欧阳修一怔,然后肃然道:“是了,是这个道理。”
老汉随即就和沈安探讨了一番做饭的道理,等吃了一碗沈家的面片后,就打着饱嗝回家了。
是不是沈安?
那些人见欧阳修面带红光的出来,和先前面色惨白截然不同,不禁就纳闷了。
这是被治好了?难道真不是沈安传的谣言?
这事儿现在变成了一团乱麻,那些权贵开始揣摩官家的心思,有人甚至去试探曹家,想问问是不是官家的吩咐。
想想吧,曹佾曹国舅,那是多老实的一个人,别说是动手打人,就算是踩死一只蚂蚁都会伤心一阵子。
这样的慈善人怎么会突然发狂了?
只有官家啊!
……
赵祯觉得自己很冤,可曹皇后却很震惊。
“……国舅只是一拳就撂倒了陈钟,随后一阵狂殴,最后更是提着陈钟的脑袋往欧阳家的门槛上撞,若非是被人抱住了,陈钟今日绝无幸理。”
张八年的禀告不带一点个人色彩和温度,可任守忠却傻眼了。
某先前把国舅视为蠢货,还想以后寻机踩一脚来着。
他竟然那么猛?
幸好某没敢付诸实施啊!否则……
想起被曹佾拎住脑袋往门槛上撞的痛苦,任守忠觉得自己今日算是走大运了,准备晚上弄个宵夜来压压惊。
而赵祯则是完全震惊了。
这是朕的小舅子?
他目光软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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