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潮水般的退了回去,城头上一片欢呼之际,沈安强忍着呕吐的欲望说道:“这是牵制!”
麟府路的上一任钤辖是郭恩,那时候和西夏还经常发生战事。
可等到陈昂继任时,这边已经差不多太平了。
所以闻着这股血腥味,陈昂的身体不禁微微摇晃,面色古怪。
他艰难的咽下唾沫,问道:“牵制什么?”
沈安说道:“西夏人没准备打下府州城,他们在做戏!”
“他们做什么?”
陈昂艰难的走到前面,看着一路奔逃的西夏人,喃喃的道:“胜了!胜了呀!”
折继祖放下望远镜,对沈安说道:“没错,是牵制。”
两人相对一视,就蹲在了一起。
折继祖说道:“他们为何要来送死?”
这种送人头的举动不符合兵法,就像是白痴在指挥。
但大宋在麟府路的谋略就是防御,压根没想到进攻,所以消息不是很灵通。
陈昂也走了过来,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蹲在了折继祖的身边。
“为何送死?他们怕是以为弩手都走了吧。”
陈昂觉得能防住就是大捷,他甚至都已经想好了报捷文。
沈安抹了一把脸上,顿时干结的血痂就被带了下来。
他皱皱眉,说道:“没藏讹庞野心勃勃,可却失于决断。他需要在麟府路闹出些大动静,可麟州和府州可好打吗?”
折继祖自信的道:“除非没藏讹庞大军压境,否则他们别想攻下麟州和府州。”
府州城地势险要,真要攻打的话,怕是要用尸骸来堆积。
后世折可求就是坚守不出,金人无可奈何。
陈昂失去了耐心,说道:“报捷吧!”
他需要用战功来为自己铺平回京之路。
不回京也成,只要调离麟府路他就心满意足了。
西北的风吹的他头晕,文思枯竭,友人来信都说他的诗词越发的枯燥无趣了。
沈安看了折继祖一眼,说道:“没藏讹庞不会来试探。西夏国内应当不安宁,李谅祚虽然年幼,可权利能催熟他,没藏讹庞急了,可他却色厉内荏……”
折继祖盘腿坐着,突然喊道:“无关的出城收拾尸骸!”
陈昂皱眉看了他一眼,折继祖说道:“安北这是在说西夏的关窍,旁人如何能听?若是有人去告诉了西夏人或是辽人,那大宋就亏了。”
他是领教过沈安的高明,所以说的很是自然。
可陈昂却不知道,而且昨日沈安给了他没脸,所以今日他是忍不得了。
“胡扯!”
陈昂觉得自己此刻是孙膑附体,就说道:“没藏讹庞若是想动手,就该大兵压境。首先要造势,让麟府路和河东路震动,直至汴梁震动。到时候大宋援军云集,他就可从容离去……”
这还是门槛猴的套路。
哥带人来吆喝一阵子,等你家大人拎着菜刀开门出来时,哥马上掉头就跑。
“没藏讹庞不是大宋!”
沈安一句话就堵住了陈昂,然后说道:“他肯定是要打下个地方,否则不好交代。麟州和府州打不动……我在想,他会不会打其它地方,比如说那些堡寨?”
折继祖沉吟道:“从这里到麟州,还有到原先的丰州方向,咱们都有堡寨,这是为了保护粮道……”
丰州早就被敌军攻陷了。
沈安抬头,目光炯炯的道:“派出斥候,周围二十里探寻一番,可否?”
他恶补过不少军中的常识,所以急切的道:“要快,否则敌军一旦合围某处,救援就来不及了。”
陈昂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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