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
张掖境内的大火,已经烧到了诸人的睫毛上了,而火种,恰恰就是杨秋带来的。
杨秋看着王忠的酒槽鼻,心生厌恶,可也只能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做搭理。
此时的他一肚子的苦水,回头想想,同为凉人的他,就万不该轻易收下马家人的厚礼,原本是想着做个顺水推舟的人情,可现在却是要把自己陷进去了。
“好了,眼下说这些也没有用了,还是说一说进军都野泽的兵事吧!”
坐在上首的鲍出说道,与携众归降阎行的王忠、杨秋不同,他是阎行军中的老人,一步步从底层升上来的,说出的话更加分量。虽然三人名位相当,但主要还是以他为主。
王忠瞥了杨秋一样,揶揄着说道:
“我早说了,打都野泽没多大用。那些胡人老小早就逃之夭夭了,就留下了一座空城以及流窜在芦苇丛中的些许老弱,我们出动了三千步骑,砍了上百个胡人老弱的首级,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打了胜仗了!”
“那至少也是上百个首级,总比王校尉坐在军帐里高谈阔论要来得强吧!”
杨秋在这件事情上不再忍耐,当即没好气的反唇相讥。
“够了!”鲍出大力拍击着面前的案几,让杨秋和王忠都瞬间安静下来,他看着两人,肃然说道:
“人是从我们军中逃出去的,张掖的乱事,在座的谁都撇不清,眼下唯一的机会,那就是将功折罪,把张掖境内的叛乱胡人尽数剿灭,这才是当务之急。”
说到这里,鲍出又看了两人一眼,杨秋和王忠都没有出言反对,显然久经戎事的他们也知道当前救援张掖的紧迫性。
“所以,我决定,就按安西将军的军令,由我和王校尉率七千人马赶往张掖,堵截叛胡逃窜的要道,一东一西,和安西将军合力,将张掖的胡人叛军包围起来,一举剿灭。至于杨校尉嘛,收复的都野泽、武威城需要留兵驻守,骊靬、番和、显美等地的羌胡部落也需要防范,你就带着余下的步骑和张太守的武威郡兵留守吧。”
这个安排让王忠洋洋得意,也让杨秋有苦难言。
马超是从他的麾下杀人逃走的,叛逃卢水胡一事他是脱不了干系了,他看得出来心存顾忌的杨丰、鲍出这是在防范自己,干脆就将自己留在武威境内,由张既的郡兵监视着。
“忠无异议,唯安西将军的军令是从。”
王忠率先开口,大声地应承下来。鲍出的目光旋即看向杨秋,杨秋无奈,也只能够拱手领命,接受了军令的安排。
于是,阎军这边的部署完毕。
杨丰、庞德带着平叛的兵马从西边赶回张掖,鲍出、王忠带着关西新军从武威进入张掖,准备一东一西,包抄剿灭作乱张掖的卢水胡等部叛军。
···
五日后,觻得境内,弱水河畔。
行军的杨丰勒住坐骑,望着远方扶摇直上的烽烟,再看看近处弱水河中,漂浮着被剥光衣甲的尸体、残破的军旗、辎车残骸等杂物,从上游顺着水流,缓缓的往下游漂去。
他忧心忡忡,翻身下马。
平叛战事的进展,远比他预想的还要严峻。
攻入张掖大肆掠夺的叛胡骑兵,在获得了充足的粮食、战马、军械补充之后,爆发出了强大的战斗力,受到袭击的昭武、觻得两城虽然没有陷落,可随着境内羌胡部落的纷纷叛乱,屋兰、氐池、日勒三座城邑却不可避免地沦陷了,只剩下一座删丹城还在叛乱羌胡部落的围攻下,勉强支撑。
这些尸体、残骸,正是从上游遭受剽掠的城邑漂流下来的。
“难道连删丹也失守了?”
杨丰在心中哀叹一声,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眼下张掖境内的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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