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职位是高于张猛,可在这个视纲常如敝履、视人命为草芥的乱世,下勀上的情况在凉地屡屡发生,有兵有粮的人,管你是官吏还是草莽,一样可以割据城邑、占山为王。
眼下两人的争斗逐渐激化,邯郸商可不想被掌有兵权的张猛杀死在甲士不多的州府之中,因此他不顾张猛的剧烈反对,强行扩充州兵,在短时间内硬生生就将州兵扩充到了五千人。
不顾反对、大肆扩兵的邯郸商也让张猛更加忌惮,这一次他贸然带人出城巡视城外遭旱的田地,其实就是想要借机试探一下近来卧病不起、拒见外人的邯郸商。
结果没想到,多半是装的邯郸商,还真是急急忙忙就动手了。
一边想要派州兵控制郡兵的军营,另一边又要增兵入城,看这架势,邯郸商显然就是要撇下一切顾忌,径直动用武力来解决武威太守张猛和他城中的党羽了。
可惜,那些想控制军营的州兵反过来被张猛的郡兵打败,入城增援的州兵更是被控制城门的郡兵堵截在护城河外,急切之间根本无法进入姑臧城。
张猛出城时已经私底下部署好一切,所以他此时听完主簿的禀报,虽然有些心惊,但并不慌乱,更不会害怕突然发难的邯郸商。
他扶着马鞍,手脚利索地翻身上马,一提缰绳,招呼身边的主簿、骑士等人上马,自己则扬鞭策马,当先带着众人往姑臧城的方向奔去。
···
姑臧城,州府。
装病的邯郸商此时面色惨白,虽然身子还安坐在刺史的位置上,手中也握着竹册,可眼光从来就没有在竹册上的文字多停留过一阵,两只眼睛时不时地往大堂门口瞥去。
坐在下首位置的几名心腹掾史,看到邯郸商这副忐忑不安的样子,心知不擅兵事的邯郸商此时正焦躁地等待着州兵入城的消息,互相交换了眼色后,他们其中一个就轻轻咳嗽了一声,打破了大堂上沉闷的气氛。
邯郸商听到声音,刚刚低下的眼光立马就转了过来,那名掾史尴尬地笑了几声,慢慢说道:
“使君不必过于担心,州兵的兵甲齐备,人数又远远多于郡兵,再加上张猛此时又不在城中,其党羽少了首脑,夺营、夺城之事必定无人能挡。使君只需安坐静候捷报即可!”
心神不宁的邯郸商闻言,张口就想要辩解,只是话到了嘴边,又干脆闭上了嘴巴。
自己是不擅兵事,以往的军争、防务也都是依仗名将之后的张猛,此时却想要突然发难,从张猛手中夺取兵权和姑臧的防务,心中难免忐忑不安。
但只要今日夺营、夺城达成,将张猛和他的兵马剥离开来,杀了张猛本人,堂上都是自己的心腹之人,谁人又胆敢将自己的忐忑不安的神态说出去?
那位心腹掾史以为邯郸商还心存忧虑,又淡笑着继续劝慰邯郸商。
正说话间,堂外蹬蹬蹬跑进来了一名军吏,他跑得上气接不上下气,一张口就是“呼,呼,兵来了!”
堂上的众人顿时眼前一亮,心腹掾史露出了笑容,邯郸商更是松了一口大气,出声问道:
“是州兵进城了?”
“不——不是,,,是张猛带兵杀回城中了!”
“啊——”
邯郸商等人闻言,顿时被吓了一跳,有的掾史更是被惊吓得叫出了声来。
邯郸商看着气喘吁吁的军吏,也不顾他还没完全喘过气来,急忙问道:
“怎么就让张猛杀进城了?不是探知他已经出城去了么,郡兵的兵营也没有防备啊!”
“这些,,,都是,,,张猛用来欺骗,,,众人的伎俩,派去兵营的州兵被打败俘虏了,张猛带兵一出现,入城的其他州兵也当场就崩溃了!”
禀报的军吏越说越流畅,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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