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刀还是握在自己的手中比较稳妥,袁绍可不想再假手阎柔等人了。
紧接着,袁绍又扶植了焦触、张南等幽州豪强来制衡鲜于辅、鲜于银、齐周等人,慢慢分割、架空刘虞旧部在州中的权力。
最后,才是任命自己的儿子袁熙为幽州刺史,真正将幽州纳入到袁家的囊中。
负责对付公孙瓒的麹家虽然接触到了一部分幽州内情,但他们觉得事不关己,对目不暇接的袁绍一连串手段全程袖手旁观,结果没想到,等袁绍解决了幽州内部的事情之后,就转过头来对付他们麹家了。
毕竟,一直维持半独立状态、骄横跋扈的麹家,也是袁绍内心的一块心病。
在过去一年里,来自邺城的命令,一直是催促麹义本部兵马进攻易京的公孙瓒。
这俨然就是袁绍对付麹家的手段,胜了正好借公孙瓒消耗掉麹家的实力,败了则有了问罪的名头,可以借机夺取麹义手中的兵马。
但麹义也不是蠢人,自然不会任由邺城摆布。他宣称久战之下,本部兵马、粮草辎重不足,无法用兵,一面坚持按兵不动,一面反而催促邺城加派人马、甲械、粮草、辎重来补充自己的军队。
邺城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加强麹家的实力,但袁绍在没有把握之前,也不敢贸然断了给养,触怒麹义,于是鄚县和邺城就这样以一种往来催促搪塞的方式干耗了起来。
在干耗的过程中,邺城也开始尝试其他解决麹家的方式。
袁绍暗中命令审配查访麹家通敌、违法的罪行,待到如今罪证已经确凿的情况下,就开始以攻打公孙瓒的名义,连续向鄚县加派不归麹义统属的兵马,不断地增加内外的压力以逼迫麹家低头就范。
眼下已经快到了图穷匕见的地步,淳于琼、颜良、文丑三名河北将领已经统军隐隐将麹义的兵马包围了起来,抵达鄚县的袁尚更是三番两次遣人以商议军情、赴宴的名义,邀请麹义前往他的军中,但都被麹义以偶感风寒、卧病在床的借口给推脱下来了。
可这也不是解决困局的办法,再这样耗下去,迟早是麹义军队发生内乱崩溃。
“大人,不能再等下去了。这半个月来,从后方运来的军需被袁尚小儿以各种借口截留,今夜大伙齐聚在这里,就是为了等你一声令下。若是再不动手,只怕我等就要变成刀俎上的鱼肉了。”
长子麹义脾气暴躁,也许是已经听烦了帐中的咳嗽声,闻够了帐中的油烟气,他忍不住率先开口,对着自己的父亲焦躁地说道。
麹家的少壮派有了麹英的挑头,纷纷也出言加入到了麹义的话题中,无一不是主张用武力对抗袁绍、不能够再这样下去任人鱼肉了。
在他们看来,他们麹家既然能够掀翻一个冀州牧,那再掀翻一个冀州牧,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无非就是多打几场硬仗、大战而已,说起打硬仗、打大仗,他们这些麹家子弟怕过谁。
界桥、龙凑、鹿肠山、常山、鲍丘水,他们打的硬仗、大战还少吗,韩馥、匈奴人、张杨、公孙瓒、于毒、张燕、吕布,这些无一不是赫赫有名的势力,还不是通通都成了麹家的手下败将。
身为长辈的麹演眼见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闹腾起来,顿时脸色一变,厉声呵斥,想要将他们都弹压下去。
整个过程,扶着自己的下颌,摩挲着花白络腮胡子的麹义视若无睹,不发一言。
这些年轻人,内心什么想法他哪里会不知道。他们看到的,只是刀来剑往、箭矢横飞的战场胜败,从来没有仔细揣摩过战争背后的更深层的问题。
他们甚至狂妄地认为,是他们打败了韩馥,这才使得韩馥迫不得已将冀州让给袁绍的,今日袁绍惹怒了他们,他们完全可以将袁绍从冀州牧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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