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丰略带颤抖的双手掀开了盒盖。
果然!和自己预料的一样,阎丰一下子无力地垂坐在了地上,面色死寂,目光不断变幻,时而狰狞,时而犹豫。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最后一根薪烛冒着黑烟就要燃尽的时候,阎丰终于反应过来,他重新盖上了礼盒,脸庞泛起一抹惨然,看着即将沉入黑暗的薪烛,嘶声笑道:
“果然哈,果然是阎家的种啊!”
···
明日,韩遂的大军倾巢出动了。无数汉、羌歩骑拔营而起,加上那些大小不一的车辆驶动,一同汇入到滔滔东向的洪流之中,兵锋直指槐里城。
不管韩遂内心是否相信,阎行让阎规返回告诉自己的一切都是在故弄玄虚、虚张声势,他都必须出兵了。
阎行有大义的名分作为支撑,又占据了三分之二的关中之地,再让他安生下去,等一切稳定下来,想要后发制人、坐收渔人之利的韩遂就失去后发优势了。
从武功到槐里的路程,地势平坦、一马平川,不足百里。既没有湍急的河流阻隔,也没有险峻的山势可以依仗,若是轻骑捐甲疾驰,不到一日就可以兵临槐里城下。
但这没有任何意义,韩遂已经收到了斥候的探报,提前进驻槐里城的河东兵马在不断加强城防,而且还在城外修建了大量的营垒工事,准备在此地堵截韩遂大军东进。
而在长安城外不断聚集的河东大军,一旦得知自己大军开拔进军的急报,立马也会进兵赶赴槐里。
从武功到槐里的路程,韩遂大军要走上三天时间,而阎行的大军从长安到槐里的路程,只需要走两天的时间。
所以,当自己大军抵达槐里城下时,放眼所见,城外必定是一片旌旗招展、砦栅军帐林立,阎行已经率领河东大军,提前在那里等着自己了。
也正因为如此,韩遂的大军拔营东进后,走得并不急,途中他间或下令驻足休憩,他要给自己的歩骑人马有充足的休息时间,这才能够保证到了槐里城下后,让想要以逸待劳的河东大军占不到任何优势。
这一天,韩遂的大军,走了三十里路。
入夜之前,就早早择选好几处宿营地,将大军分成三处,依次驻扎,互为犄角。
只是到了深夜,羌胡营地里却出现了一桩怪事。
不少睡梦中的羌人都听到了一阵阵怪异的羊叫声,起初是咩咩的叫声,后来则是啾啾的凄切声,声音如怨如泣,一会像是羊在叫,一会又像是人在哭。
守夜巡视的羌人士卒循声寻找,却发现这种声音是在营地之外的野林子发出来的。
夜深露重,野林子的落叶窸窣作响,加上一层薄薄的雾气,不禁让人暗中生寒,看着漆黑一片的林子望而却步,不敢冒险出营,跑入林中去寻找声音的来源。
就这样听了大半夜的怪声,天色一亮,昨夜里不敢摸黑入林的羌人赶忙趁着天色,冲入林中展开搜索,结果却什么羊、人都没有发现。
只找到了一块白色的大石头,不知是怎么回事竟然从中间裂开,变成了两半,白色石头中间浸满了鲜血,红白交相映衬,十分抢眼。
而在流血的白石周围还留有一些痕迹,看起来不像是羊蹄印也不像是人的足迹,仔细辨认之下,感觉更像是一种猛兽留下来的爪痕。
这种奇怪的现象,顿时引起了羌胡士兵的恐慌,他们将林中出现的怪事传回了营中,立马也在羌胡部落中泛起了一阵阵的涟漪。
有随军的巫者说,白石是羌人的崇拜的一种信仰,而白石出血这种怪像,正预兆着某一个部落将会有大祸降临,那些声音和痕迹都是羊神发出的,他这是在暗中向人们发出警告,这里不久之后将会发生不测。
羌胡部落素来迷信巫卜,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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