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大半,连自己的皇后也不知下落,土丘上的众人就宛如别人家刀俎上的鱼肉,一旦稍有不慎,立马又是大祸临头的境地。
动荡的局势,使得身处权力漩涡中心的刘协不得不早熟老成起来,稍稍安定下来后,他就又得绞尽脑汁,开始思索起面前突变后的局面来。
河东弘农联军,此来是护驾的,还是劫驾?
若是护驾的,那待会接见,该封赏河东、弘农的领兵将领些什么?
若是劫驾的,那又该如何先稳住他们,接下来,又该如何寻机召集失散的臣僚,秘密商榷脱身之计?
就在少年天子还在思索之际,已经击败李傕本阵的联军人马已经分出一部歩骑,往土丘下而来。
这个时候,刘协和伏完也诸将看清楚了这些击败李傕兵马的联军将士。
驱驰到了土丘下的歩骑之中,最为显眼的,莫过于当先人马披甲的近百铁骑。
他们与时下已有的骑兵盔甲、马铠有所不同,马上骑士不仅头着铁盔、面当,身上铁甲以长条柳叶甲片编缀,马铠装备更是精良,不仅具备了时下的面帘,鸡颈,当胸,而且还多了马身甲、搭后、寄生三个部分,远远看去,铁骑上的骑士就如同是半截铁塔在快移动。
其中为的十几铁骑身上插满了箭矢,浑身染血,只露出一双眼睛,默不作声之下,只听见沉闷的马蹄声,却给土丘上的众人一种无形的震慑,每个人心中仿佛有无数面战鼓在捶打,喉咙有些干燥,眼帘中也产生一种幻觉,似乎土丘下移动的不是一群铁骑,而是一堵墙,一座山。
“爱卿,这是何处的铁骑?”
刘协声音有些颤抖,大汉的骑兵向来以凉、并、幽三州为翘楚,其中少年天子见得最多的就是凉州军的骑兵了,李傕麾下的披着两裆铠、马铠的西凉铁骑他也曾见识过,可今日相比之下,只怕还要远逊于面前出现的铁骑。
不曾想,三河骑士、弘农军中,也有这等骁锐之士?
面对天子惊讶的询问,伏完苦笑不得,回答不上来,只是他内心也是惊诧于这些铁骑的装备精良,他甚至还联想起了之前河东弘农联军与李傕本阵鏖战时,那个从大锋矢中突出的小锋矢,一路劈波斩浪、势如破竹的情况。
幸好,这些铁骑的数量也不多,看起来,这不到百骑的具装骑,就是联军的全部重骑兵了。
伏完惊诧之余,也稍稍庆幸道。
毕竟,枝大于本,胫大于股,不折必披。若是河东弘农联军实力太强,那天子此番东狩,只怕又要落入类似董卓、李傕的权臣之手了。
这些震慑全场的铁骑接近土丘后,就纷纷减慢了马,最终先后停在了土丘下,当骑士手中的长矟插在地面上时,地上瞬间就又多了一片锋锐的长林。
从这些铁骑之后,很快就策马跑出一位将袍大铠的武将,他出呼哧呼哧的喘气声,抖动着斑白的胡须,仰望向土丘上的人马,大声呼喊道:
“臣弘农太守、平东将军段煨,连同河东太守、平北将军阎行,出兵逾境,前来护卫天子,今已击破李傕乱军,不知天子何在?”
听到是前来护驾的援军人马,刘协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抬了抬下颌,正犹豫要不要开口,身边的伏完已经偷偷向他使了眼色,让他稍安静待,自己也扯开干燥的嗓子,尽可能用镇定如素的语气,大声回应:
“天子圣驾在此!段、阎二将军破贼护驾,实属大功,既是前来护卫天子,何不下马,上丘觐见天子。”
土丘下的段煨听到伏完的回话,皱了皱眉头,看到土丘上颇有戒心的人马,他稍稍犹豫了一下,就摒弃了下马觐见天子的念头。
笑话!自己奔波驰援,不避矢石,到此大破李傕,劳苦功高,还要被这些端着架子的朝官指手画脚,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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