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一下,似乎也太轻视人才了。
阎行摸了摸颌下的短髭,又问道:
“可曾派出吏士,带王仲宣观我河南之政,治下之风物人情?”
当今之世,不仅君择臣,臣亦择君。想要招揽人才,重要的一点,就是治下的政事、风物要能使得人才有向往之心。
阎行想着,王粲之所以不愿出仕河南、河东,想必是在长安见多了董卓、李傕的暴政,将原为西凉军军中军将的自己也归为董、李一类的人。
也许让他见识到河南、河东之政,政通人和,治下百姓安居乐业之后,就能够让他在这乱世之中产生一种向往之心,继而选择转变心意。
但是裴潜这次却是直接摇了摇头,苦笑不已地说道:
“此事潜已经派府中吏士去过了,只是王仲宣去了半日之后,就返回呆在驿馆之中,再也不愿踏足馆外之地了。”
“呵呵。”听到裴潜的答复,阎行也不禁尴尬地干笑一声,看来自己对于治下之政还是过于自信了,他只好问道:
“那王仲宣整日待在驿馆之中,又在干些什么事?”
对于王粲闭门不出的抗拒行为阎行除了尴尬发笑之外,也有些好奇,这个待在城中驿馆中的宅男整日里又能够干些什么事情?
裴潜听到阎行的询问,脸上的表情就更加丰富了,他憋着气说道:
“王仲宣闭门不出,除了读书之外,还在驿馆院子中养了一头驴,整日就坐在驴旁等待驴叫,每次驴声一响,王仲宣必然手舞足蹈,不甚欢欣,还称此乃天籁之音!”
听完裴潜的话,阎行半响无语,他终于明白裴潜苦笑以及表情尴尬的原因了。
在这个汉代的季世之中,由于各种原因,一些士人不再遵循儒家的传统思想,转而偏向了老庄的做派,出现了肆意纵情、嗜酒长醉、好为丧歌种种超凡脱俗的狂狷行为。
王粲喜欢听驴叫,也许是他抗拒出仕河南的一种策略,也许是他借驴抒情,又或许他具有某种常人难有的特质,能够从驴叫声中听出了天籁之音吧。
总之不管如何,阎行算是息了想要招揽王粲出仕河东的想法。
只不过,其他该问的政治问题还是要问的。
“既然王仲宣无意久居河南地,那他心中所属之地,又是何处?”
王粲心目中若是没有理想归属之地,又怎么会冒死从李傕控制下的长安城跑了出来,只是他的老家兖州山阳郡现在动乱还远远没有平息,治平程度还不如已经稳定下来的河南地呢,那么想必他想要投奔的,肯定是其他处的州郡地方了。
“王仲宣之前虽未明言,但从他的只言片语之间,潜可以听出,他想要前往投奔刘荆州!”
“果然!”
听到王粲想要去投奔刘表,阎行冷然笑了笑。
治世和乱世都有诗和远方,在大汉治世,诗和远方就是雒阳城,这是全天下游学士子的首选之地。但是在大汉乱世之中,在众多逃避兵戈的士人眼中,雒阳城已经没落城了一片断壁残垣,刘表之下的荆州之地,才是现下的诗和远方。
裴潜看了看阎行,补充说道:
“刘荆州乃是当世名士,有‘八俊’之名,又是汉室宗亲,身份尊贵,其单骑入荆州,平定宗帅豪强之乱,北拒袁术,南取荆南四郡之地,前番击灭猛将孙坚,近来又击败豫州郭贡,堪称是文韬武略,一代英主。士民翘首向往,也是情理之中。”
尽管阎行心中对刘表还有“坐谈客耳”的标签在,但现实中,他也不得不承认,目前的刘表的所作所为,确实像是乱世中的一代英主。
他统治的荆州不比同样是汉室宗亲的刘焉所统治的益州,治下领土乃是四战之地。但号称单骑入荆州的刘表,却能够收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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