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够让琬儿释怀舒心,出乎我的意料,倒是多谢你了!”
董黛柳眉微微一动,她知道这“出乎意料”四字已经盖过了后面的道谢,阎行在的是她以前那些骄横跋扈、罔顾法纪的行为,她也不在意,露齿笑道
“我等不过是同病相怜、同忧相救罢了,琬妹妹赤子之心,与她相伴,我也忘了许多忧愁。”
“你能记住现下的身份,忘了以往那些是最好。”
阎行轻声告诫董黛,看着回头转身、望向自己的阎琬,他言尽于此,也不再多言,转身离去。而看着阎行渐行渐远的背影,董黛嘴边的笑容也慢慢收敛。
“忘了?是要我忘记自己的身份,忘记自己曾经贵为封君?还是忘记自己阖族老少皆死于那班汉臣之手?忘了如今的吕布,正提着自己父亲的头颅,跑到关东袁家子那边邀功请赏?”
···
阎行确实没有太多工夫去管后院的事情,但是他估计,若求亲纳彩的事情顺利的话,岁末就有一位聪慧贤淑的女君入住后院,来替自己管理这里面的大事情了。
而他眼下要关注的,是来自长安朝廷的诏书。
一封刚刚抵达河东,下令让自己和张济一北一西,共同夹击河南朱俊的诏书。
阎行为此亲自在军营召开了军议,戏志才、阎兴、杨丰等幕府心腹也赫然在列。
因为都多是军中的老人,少了诸多的顾忌,戏志才也当着帐中众人,坦然直言道
“这多半是长安的李傕想要用此诏书来试探将军,长安朝会之后,郭、樊等将留恋长安城中酒色财帛,不肯轻易离去,固然会引起李傕的不满,可我等与张济、段煨等人,引军归镇,毫不拖延,一样也引起了李傕的忌惮。”
“因此,李傕在听闻将军平定了河东叛乱之后,屯田练兵,有意要试探将军的心思和实力,就以朝廷诏书之名,下令我等和张济去征伐河南的朱俊!”
阎行听了戏志才的分析之后,点点头,接过话头继续道:
“这像是李儒的筹划,故而我等眼前的抉择,就是要顺着李傕的心意,去攻打河南地的朱俊,还是违逆李傕,假言推脱,按兵不动。”
这两个选择,各有弊端。河东当下的情况帐中的人都清楚,劝农桑、兴屯田、沙汰老弱、训练屯卒,在眼下的时节动兵,对河东来是不利的,况且河南的朱俊,在如今割据州郡、群雄林立的关东,算是一股不大不的势力,朱俊也是知兵之人,真要派兵打起来,恐怕就不是一部兵马、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内,能够解决得了的。
万一将好不容易有所恢复的河东民生,再一次拉入战争的泥潭之中,那就是让阎行等人前功尽弃了。
可要是按兵不动,就是违抗朝廷诏令,也可能落入到了李傕、李儒等人的算计之中,给了他们攻打河东的借口。
看起来,这像是一个两难的抉择。
不过好在,戏志才事前考虑周祥,很快也有了河东的应对之策。
“依在下看来,这朝廷的诏书我们应该接下,这出兵河南,我等也可以出兵。不过,大军在外,有临机决断之权,却可以不必事事仰仗于朝廷的方略用兵,我等干脆派遣使者联络张济,和他合兵一处,从西面进攻河南的朱俊。”
戏志才出谋划策,侃侃而谈,他认为和张济合兵有三个好处。第一是避免从北面出兵,独自应对朱俊的兵锋。不管是用舟楫从砥柱天险运兵入河南地,还是从陆路经过张杨的河内郡,再渡河进攻朱俊,都存在较大的风险,一旦舟船倾覆、张杨突袭,派出去独自应对朱俊的大军都有可能有去无回,全军覆没。
第二就是合兵一处,不必单独出兵,能够减少河东出兵的数量。这河东河南虽然邻近,可朱俊终究也不是软柿子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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