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要路津。
无为守穷贱,轗轲长苦辛。”
“文行知我!”卫觊甩动了衣袖,哈哈一笑。
裴潜也泛起笑容,淡淡道
“潜亦自知也!”
···
车马劳顿,历时半个多月的太守行春,终告完结。阎行也回到了安邑的郡府之中。过了一日后,他就又将安邑郡府、幕府的文武召集到堂中,根据自己行春一路上的见闻,让孙资记录下来的对策,和众人商议。
这些对策中,诸人有赞叹,也有反对的。
像阎行提出的河东初定、民生艰难,自己要传檄各县,恪行节俭、不崇奢靡,还要大力打击河东境内的淫祠野祠,整顿民间信奉的山泽鬼神,这些对策不管是郡府还是幕府,都是极力赞同的。
但在阎行要推行禁酒令实行酒榷,禁止民间酿酒,禁止无故聚饮,推行安家令择选招呼流民、河东土的适龄女子,与军中将士婚配,推行舟师令沙汰、安置军中的老弱病残,后续节省下来的钱谷用来打造战船,编练大河舟师。
在这三道令上,却是出现了反对之声。
禁酒令实行酒榷,禁止民间酿酒,就如同官营盐铁一般,是要实行酒水专卖,这在前汉盐铁会议之后,酒榷的政令就已经解除,如今又在河东推行,而且还是在盐铁官营的基础上,主政者所图的,无非就是酿酒业的重利。
与民争利,兼并民间的酒坊,这是不得民心之举,郡府有的掾史不赞同;而军中将士素好烈酒,禁止无故聚饮,在战时还行得通,可在日常军纪中执行,却是比较困难的,更何况还是在多有骄兵悍将的西凉军中,幕府的军吏自然也出言劝阻。
至于安家令牵扯众多,文武各有见解,也多有反对的。而舟师令,则如同之前在皮氏城外的山上一样,遭受了文武的一致反对。
分歧、权衡、妥协,这是为政者千古不变的定律。
阎行也预料到了推行三令的困难之处,他身为府君,要树立个人的权威,却不是要把郡府变成自己一个人的一言堂。
对于文武的进谏劝阻,阎行格外有耐心地听完,继而再权衡妥协,最后才是决定不立即全面推行,只是先逐步试着推行,试试效果如何。
为政之道,切忌操之过急,去岁阎行平定了河东之后,就已经大刀阔斧,改革弊政,推行了诸多政令,如今河东全郡都处于一个磨合过渡期,骤然再全面实行这攸关军政、士民各方面的三令,无疑会引发不必要的动荡。
所以,阎行在听从建言之后,在禁酒令上,把试行酒榷的事情交给严授,把军中禁止无故聚饮的监督权交给阎兴。在安家令上,阎行先前已经赏赐给了翟郝、杨丰等有功将士田宅、奴仆,在择选婚配上,却是急不得的,只能够按部就班,争取尽快给军中尚未婚配的将士择选良偶、安家落户,而在舟师令上,阎行虽然同意了暂不打造战船、编练舟师,但却依然决定要沙汰军中的老弱病残,编入屯田军户之中,只保留精锐可战的编制歩骑。
忙完这些政事的安排,阎行饶是体力过人,也不觉有些神思疲惫了,他原想要先静思假寐一阵,可严授、戏志才却特意留了下来。
看着自己在郡府、幕府中的两位重臣,阎行苦笑了一声,心中隐约猜到了两人留下来的原因,却也只能够耐着性子笑问道
“严师、志才,所为何事?”
严授和戏志才对视一眼之后,还是由年长的严授开声道
“府君可以属意闻喜裴家之女,裴掾部之妹?”
果然,阎行就知道严授、戏志才两人不会无的放矢,今日果真都是为了自己的婚姻大事而来的。
到这里,阎行也有些苦恼,自己统军打仗时,军机秘闻,不得泄露,可自从入主郡府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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