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柄上,看着戏志才。
行礼完的戏志才抬眼看到这一幕,脸上淡淡一笑,悠悠道
“既为忧校尉,也为司马所忧,更为眼下的时局和大军的处境而忧”
“哦,此言何意”
甘陵脸部的肌肉痉挛了一下,眼睛盯着戏志才,感觉他不像大放厥词之人,也没从他的脸上看出任何奸诈,于是收起原先的戏谑,转而正色问道。
“司马可否先让在下坐下,再细细分。”
“好,请”
甘陵松开剑柄,摆了摆手,戏志才也伸手示意,两人随即一前一后,先后入座。
“在下既然入夜潜行来见,也就不再寒暄赘言了,不知甘司马,可知眼下长安、河东两地的形势”
“陵粗鄙,正要请先生明言。”
入座之后,戏志才没有丝毫迟疑,当即就直奔主题,甘陵心中反而暗暗警惕,言语也变得谨慎起来。
“好,在下就先大胆试言,当前的局势,既是凶险,又极其微妙。长安朝廷自诛董之后,政令不明,对于凉州诸将是剿是抚,举棋不定,故而三辅的不少将士兵马,也如同我等在河东一样,按兵不动,坐视时变。”
“而今日已经传来紧急军报,李傕、郭汜等人的大军从关东赶回之后,在渑池、陕县收拢了牛辅的部分残兵,现下已经打出了为董卓复仇,清除君侧谗臣的旗号,进军长安,前锋兵马已经越过了华阴,就要攻入关中要地了。”
甘陵点点头,今日在宴席上收到了紧急军报,的正是这桩大事,他也在席间,对此事自然知晓。
“此事对于朝廷、对于掌权的王允等人而言,乃是祸事,但对于我等而言,却是一个破局的契机。河东时下的局势同样也颇为微妙,河东太守王邑的兵马在我等之后,态度不明,左冯翊的宋翼的兵马就挡在我等之前,是敌非友。”
“虽然校尉明见万里,在河东有徐晃、曹鸢诸将防守,在左冯翊又驱使杨奉、候选等白波余党,为我军前驱。但我军分兵在北境、西河两地,夹在了王邑、宋翼之间,北境更时时有断粮之忧,可谓是于夹缝之中求生存,就如同于残局中对弈般,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啊”
听戏志才将当下的局势分析得清楚,也得很明白,甘陵虽然还没有弄清戏志才的来意,但心中也深有同感,他在陕县之时,和阎行现在身处的局势,也有相同之处,只不过,阎行现在要面临的压力比起当时的甘陵来,显然要大得多。
“军谋史所言,陵也略知,故而陵率军离开陕县之后,折道左冯翊,连日行军,就是为了尽早和兄校尉合兵一处,试想麾下有了两支强军,不管是西进联合李傕攻打长安,还是回师河东攻灭王邑,都是多了许多胜算啊”
甘陵脸色凝重,也将自己的看法了出来。到这里,他心中突然一动,有些犹豫,但终究还是出了口。
“莫非是陵此番领军前来,做错了甚么,是因为没有南北共击安邑,还是轻启战端,率军攻陷了临晋城一事”
戏志才看着甘陵,摇了摇头。
“司马切莫自疑,请听在下将话完。”
“眼下的局势,在下已经分清楚。那在下就再为司马明,忧心校尉和司马的缘由。”
“校尉麾下原就军粮不济,如今多了司马带来的这万余兵马,军粮辎重更是日趋告急,校尉待司马如至亲手足,又怎么愿意怠慢了司马,但碍于粮草之事,势必要分兵就食。”
“如今北境初定,王邑在侧,校尉须臾不可远离,若是校尉亲自领兵西进,王邑举兵攻我等之背,则北境实难抵挡,数载苦战之基业,一夕之间化为他人所有,岂不痛哉”
“可若由司马领兵西进,司马初来乍到,又手握强兵,与诸将之间难免多有隔阂,若委司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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