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根据郑多的反应,对堂外来的人物,心中也有了一个定数。
堂外这边,慌慌张张奔出堂外的郑多,还没靠近人群,前面的西凉军军士的长矛就已经伸直开来,形成一片矛林,阻挡他再靠近过来。
看见甲士之后阎行那张严峻的脸色,郑多心中如何不惊,他也来不及多想,当即就噗通一声,跪拜在地,哽咽着声音向阎行请罪。
“校尉,多失陷绛邑,误了校尉的大事,多死罪。”
阎行看见惊慌失措、嘶声请罪的郑多,此时心中最初掩饰的愤怒和暴戾情绪已经消减了不少。郑多原就只是文笔吏出身,也无大才,让他掌控县寺,督领绛邑安民、屯田等事,显然已经超过了他的能力极限,再突然碰上一个瞒天过海的贾梁道,自然狼狈失策,误了大事。
“先起来吧,你的事情,容后再。”
阎行并未骤然发怒,而是让郑多退到一边,郑多战战兢兢,也不知接下来祸福如何,心中不安,动作也迟缓了一些,护卫在阎行身边的阎兴早已看得不耐烦。
若不是这厮失了绛邑,驻守城外的自己,哪里会被牵扯进来,还要担上罪责。
阎兴当即就挥手下令,让两名甲士将战战兢兢的郑多拉到一边,等待阎行的处置。
过了郑多这一插曲之后,阎行等人也就阔步踏入堂中,急着将功折罪的阎兴手持环刀,当先进了大堂,确定了并无其他埋伏之后,他看了看贾逵那几名如临大敌的家兵,冷笑几声,才将眼光转向堂上主位的贾逵身上。
看到贾逵从容不迫的神色之后,阎兴冷哼一声,提刀在手,迈近一步,毫不客气,口中喝道
“绛邑长的印绶何在”
贾逵面对阎兴的喝问,也严词反驳。
“令长印绶,朝廷命制,此非君等可以过问的。”
“你”
阎兴气极,就要上前将这个故作镇定的守绛邑长拽到堂下,贾逵那边的家兵原就如临大敌,看到阎兴就要动手,当即也举刀相向,双方剑张弩拔,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季起,不得无礼,退下”
看到大堂上的贾逵面对气势汹汹的阎兴,依然镇定若素,阎行也不由在心中佩服对方的胆气。
的确,一个敢夺取绛邑的守绛邑长,又怎么可能会轻易被阎兴的言行恐吓到。
原阎行以为,这个敢于在西凉军眼皮子底下夺下绛邑的守绛邑长,会是一个睿智老成的中年郡吏,没想到,安坐在自己眼前的,竟然是一个面貌严肃、蓄有短须的年轻人,看他的面貌,只怕和自己的年纪也相差无几,着实令人意外。
阎行不知道,自己在吃惊贾逵的年纪轻轻时,贾逵同样也在惊讶阎行的样貌。在贾逵的想象中,那个睥睨白波贼寇、威压地方豪强的荡寇校尉,应当是一个豹头环眼、不怒自威的粗豪军汉,可眼前这个相貌硬朗的魁梧青年,显然和传言中的荡寇校尉有很大出入,并无咄咄逼人的锋芒。
“守绛邑长贾逵,见过校尉”
心中虽诧异于来人身上的异常,但贾逵在西凉军来前,心中就已有了定计,当下也显得不慌不忙,随即起身,向阎行见礼。
阎行看到对方眼光卓越,径直就看出了自己的身份,也淡淡一笑,口中道
“欣闻贤令长下车绛邑,新始视事,校尉驻军绛邑,特地赶来拜谒,倒是见扰了”
“听闻校尉驻军临汾,抵御贼寇,如今专程赶回,着实辛苦,倒是逵之过了。不过校尉领军入城,阖城惊惧,这番动静,则未免太过了吧。”
贾逵虽身临险境,但却不为阎行的兵威所迫,反而出言指责阎行等人无故带兵入城,擅闯县寺的罪过。
面对贾逵的指责,阎行不以为然,目光逼视着贾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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