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细思之下,又似乎藏着另外一层意味在里面,重耳、伍子胥都是受困于内,出奔于外,借助外力完成逆袭的典型古代人物,若裴姝的话是有的放矢,那最后那一句“效松柏之节,成君子之志”就耐人寻味了
阎行端详着裴姝,看到的是一双清澈睿智的眼睛,裴姝淡妆清秀的脸上,也看不出任何端倪来,好像她刚刚的这一番话,就像是诚恳勉励一般,现在还留在脸上的,也就只是那一丝丝隐约的情意了。
阎行最终及时地收回眼光,他自嘲地一笑,转头看了看天色,开口道
“天色也不早了,我先派人送你回城吧,明日我会亲自前往裴府,拜访你的两位贤兄长”
“嗯,明日家兄料想都在府中,定能和阎君一见”
裴姝浅浅一笑,不同寻常女子的娇羞姿态,却别有一番清雅韵味。
裴家的牛车就停在城郊,打道回府的裴姝很快就下马登车,一旁只有裴家的奴仆和阎行派出的亲卫护送,看着裴家的牛车辘辘远去,阎行的眼光才缓缓收回到了眼前。
安邑的卫、范等大姓俨然已经要坐壁上观,而闻喜裴家虽然在河东郡的势力还比不上卫、范两家,但是裴家是官宦之家,素有清望,在河东也是名门高族,如能够得到他们的支持,阎行后续凑集粮草的其他措施也能够顺利许多。
所以来到闻喜,阎行除了要赴和裴姝的约之外,其实也是想要看能否再得到裴家的支持的,所以明日面见裴家如今主事的裴潜、裴徽两人是在所难免的,至于他和裴姝的情谊交集,是否会戛然而止,也要看明天的裴府一行了。
闻喜裴府
“大兄、三兄”
回到府中的裴姝脸色恬静,她受兄长之召,步入厢房之后,看到分坐在两侧的两位兄长,她淡淡一笑,好像意料到会有这样一幕发生,恪守礼节地朝裴潜、裴徽敛衽一礼。
“四妹,你今日尚在禁足之期,却无视家规,私自外出,将家法置于何处”
裴徽正襟危坐,脸色低沉,虽然语气并不愤怒,但也给人一股莫名的压力。
“姝自知犯了家规,特来求见兄长,甘愿受罚”
裴姝颔首承认过错,态度诚恳,接受惩罚,裴徽原憋在心里的气话,此时看到自家的妹子态度如此,反而一时不出来,原抬到一半的手,又放到了自己的膝上。
“三弟,你先出去一下吧”
面容和蔼、气度清雅的裴潜刚刚一直没话,直到看到裴徽的举止后,才缓缓开口道。
阎行的名刺已经递到了裴府,明日就要面见阎行,两兄弟已经商量过了,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安排,裴徽听了大兄的话,点点头,又看了恬静侍立的裴姝一眼,摇了一下头,才起身走了出去。
“四妹近日行事迥然以往,今日又违反家规,私自外出,莫非是去赴人之约了”
两人都心知裴姝外出赴约的对象是谁,只是却没有直接点破,裴姝也不忸怩羞涩,而是点点头,大方地承认下来了。
裴潜看到自家妹子点头的动作时,一贯淡定的脸庞也不禁浮现出棘手的神态来,虽时下女子以接人待物有礼有节,言谈举止落落大方,具备持家交际的才能为美事,但一个名门及笄之女,私下跑出去和一名男子见面,还是与儒家礼节相悖,而且看裴姝的这个态度,显然也已经是意有所属的了。
“你真心钟意那位阎校尉”
裴潜揉了揉眉间的穴道,最后选择直接地询问。
裴姝看着兄长的动作,心知自己决定的这一件事情,对于自家兄长、自家的家族而言,压力何其之大。但她还是没有犹豫,坚定地道
“中平四年秋,姝于右扶风遇险,就是为他所救,去岁再遇于闻喜,相交之下,姝钟情他姿貌丰伟、器宇轩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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