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和李儒在举军移营、应诏东向的时候,就已经未雨绸缪、开始设想身后凉州的一些要事。
第一是兵源上的问题,董卓移军河东,准备借着朝中大将军何进给的便利,观望朝堂之上各方争斗的局势,再趁机插上一手,攫取作为镇守一方的重将在朝中的最大利益,而能够支持他参与朝中权力生死角逐的依仗就是他手中那一支精锐的人马,这一支既不属于地方郡县的州郡兵,也不属于雒阳朝廷控制的营兵,是纯粹属于董卓能够私人调遣、具有更多灵活性和机动性的义从私兵。
董卓有信心,在朝中各方争斗激烈的关键时刻,他的手中这一支军队不管投向那一个阵营,都能取到决定性的胜利。
所以他有必要让李儒回凉州临洮老家一趟,暗中召集筹备这些年来在临洮老家积攒下来的人力物力,另外与董卓交好的胡轸、杨定都是凉州大人,他们或是世居凉州、与羌胡各族杂居通婚凉州大姓,或是豢养宾客、收容死士、游侠效力的地方豪强,在适当的时候,诱之以利,引他们的兵马的东向,以凉州精骑的骁勇善战,定然能够为图谋朝中权柄的董卓壮大声势。
其次,自然就是凉州大乱之后,各家割据郡县,群龙无首,据阎忠成为联军之首之后仍然挽回不了凉州联军崩溃瓦解的趋势,连他人都是大病缠身,命不久矣,至于在这期间是谁下的手,董卓无从得知,但他知道这是属于他交好凉州各家,将他们引为臂助的好机会。虽然董卓屡屡和凉州叛军交战攻杀,但质上他和其他各家一样,都是彻彻底底的凉人,他知道这些各家豪强、羌胡大人的秉性和脾气,若是能够许诺其他各家足够的利益,甚至是不惜裂土封侯之赏,那不敢可以完全让各家人马东进投到自己的麾下,但至少驱使他们和自己并力对敌也就没有问题了。
最后一点,就是对关中地区的担忧。在董卓眼里,整个大汉朝,现下能够拿的出手的无非就是幽、并、凉三州的兵马和戍守在雒阳、长安东西两都的禁军、营兵,其中幽州的乌桓突骑虽然骁勇善战,但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再加上当下三郡乌桓叛乱还没有彻底平定,暂时不足为虑。自家受诏就任并州牧,总揽军政大权,南匈奴的骑兵虽然叛乱不定,但内部分崩离析,暂时也不会是自己的对手,那么剩下的就只有凉州精骑、雒阳北军五校、西园八校、长安各营战兵可能成为自己的对手了。
其中对关中皇甫嵩的忌惮无疑是最大的,凉州精骑虽然善战,但怎奈各家各怀心思,难以共同合力对外,雒阳的北军五校近年战事不休,折损不,虽然有西园新编的八校尉人马补充禁军兵力,但在董卓看来,这些折损严重、临时编练的兵马就如土鸡瓦犬一样,一战可破。
而唯独驻守长安的皇甫嵩用兵号称“兵动若神,谋不再计”,手中的兵马驻防三辅,防御羌胡,也是常习攻战、颇为精悍,董卓自认一旦自己的图谋事有不济,和自己素有仇怨的皇甫嵩也借机带兵东向,那就算是自己带兵正面和皇甫嵩交兵接仗,胜算也是不大。所以他选择暗中连结凉州各家的兵马,如果和关中的皇甫嵩交恶开战,东西两面兵马同时夹击,就算皇甫嵩再能用兵,也难逃败亡一途。
这些事前的谋划不可不是条条经过董卓和自家智囊李儒深思熟虑过的,所以此次凉州之行,董卓专门让熟知自家谋划的李儒潜行回凉,来到临洮全权布局凉州之事,董卓知道李儒和临洮老家的人因为先前的婚约一事而生出了不少盘枝末节,所以他害怕李儒此次前来凉州布局,会受到临洮老家之人的掣肘,特意修书一封交给李儒,授意李儒提前交给家中威望深入人心的自家母亲。
果然,收到董卓书信的董家老夫人虽然年事已高,但还是立即决断下令让李儒全力放手施为,他所调度的人力物力庄园其他人皆不得置喙掣肘,李儒总算是扬眉吐气,可以一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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