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行带着自家幸存下来的部曲隐入河苇之中,步卒在在前开路,后继人马艰难涉水。在茫茫一大片的芦苇中想要辨明方向极其困难,逃命之下的诸人都来不及细想,只能根据背后战场传来的声响做判断,尽可能地远离正面战场的所在地。
而此时身后逐渐远离的战场上,交战双方的形势已经十分明朗,汉军高歌猛进、分进合击,凉州联军一方则兵败如山倒,一发不可收拾。
左翼的兵马在阎行带人潜入河苇荡没多久就被汉军的中军铁骑从背后突破,负隅顽抗的王蕃直接被势不可挡的具装甲骑撞飞出去,砍了脑袋。
被包了饺子的左翼兵马群龙无首,原就是军心摇摇欲坠的军队直接崩溃,对迎面而来的持刀执矛的汉军视若无睹,纷纷丢盔卸甲向战场的四下跑去,而汉军则紧跟在后面追杀,轻而易举地从背后斩杀一个又一个的叛军士卒。
中军王国的大旗也已经被推倒,四面皆敌之下,攻入汉军阵线最深的联军中军已经孤立无援,深陷重围的人马死伤殆尽。只有战前也存了心眼的马腾提前见机不妙,带着少量残兵在汉军合围之前从后方空隙中冲杀出去,脱离了血雨腥风的正面战场,而其他人马随着合众将军王国的不知所踪,也或死或降,全部覆灭在了这个地方。
唯独联军的右翼人马最早脱离战场,虽然受到汉军骑兵的追击,但是韩遂调度有方,仗着自己骑兵数量多于汉军,很快就击退摆脱了汉军骑兵的纠缠,随后全军丢弃了大量的旗鼓、辎重、财货等,轻装疾行。
借着中军、左翼顽抗的时间,右翼人马在韩遂的指挥下,全速掉头退往渝麋、汧县等还控制在凉州联军手里的城池。而汉军除分出去一部骑兵追击迟缓撤退的联军右翼人马外,其他兵马纷纷投入到了围剿追杀已经是穷途末路的联军中军、左翼人马中来。
汉军将领的这番调度旨在集中兵力全歼叛军的主力,但也给了韩遂兵马逃出生天的一线机会。而底层的汉军士卒们跟凶悍的凉州叛军厮杀血战,为的就是首级军功,现在叛军的中军、左翼人马已经崩溃,正是痛打落水狗、追亡逐北的大好时机,谁都不愿意放着到手的军功不要,反而去啃会崩掉牙的硬骨头。
继续追击还保存着实力,随时可能掉头反击的撤退的叛军右翼人马,在汉军上下看来都是得不偿失的买卖。于是在汉军骑兵象征性地追击下,韩遂带着自己右翼的人马有惊无险地摆脱了汉军的纠缠。
时过正午,战场上的一面倒的杀戮也已经停止,被俘虏的叛军士卒被分批看押。汉军除了派出去追杀逃兵和留驻战场戒备的兵力外,其他汉军都分成各队在伏尸遍野的场上收割首级和清理战场,叛军辛苦大半年剽掠所得的财货大数都丢弃在了场上,这让得胜的汉军士卒挣了个盆满钵满,战场上不时响起汉军士卒收缴到财货时发出的心满意足的欢呼声。
汉军军中的各位将领除了追杀敌军还未返回的之外,其他将领洋洋得意地带着斩杀的叛军人头和缴获的奇珍异宝献了上来,为自己和自己麾下的兵马请功。身在中军的皇甫嵩此时也已经下马,就坐在手下临时搭建的凉棚里,仔细地听着麾下将领的汇报,随从的幕僚文官也连忙展开笔墨纸砚,就在凉棚这个临时的军中办事场地,开始记录各将领报上来的人头、缴获,并分别分类记在各自的账簿上,以备后面主帅的亲自检查和上奏报功。
皇甫嵩面前已经摆了好十几个血淋淋、面目模糊的人头,这些都是各个将领斩杀后带上来的叛军首领人头,虽然其中好几个据称是贼首王国的头颅,但是经过几个投降的叛军俘虏辨认后,都确认了这并不是王国人。而皇甫嵩得知后倒也不恼,毕竟在兵荒马乱之中,想要斩将搴旗,取下叛军首领的头颅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眼下自己已经全歼了叛军的主力大部,在某些事情也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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