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吕嘉问又是个酷吏,虽然当过许多肥缺,但是不给人开后门,还专门与人为难,自然就不怎么收贿赂了……所以为官几十年,宦囊并不丰厚,又连着捉了两个金榜题名的好女婿,贴出去不少嫁妆。现在要他一下拿出十万八万在开封府置一所体面的宅邸是不可能的,而那种破破烂烂的房子又不入眼,因此住房问题还是没有解决。
“房子的事情不着急,”吕嘉问捋着胡须道,“中自有黄金屋,你现在好好读,还怕将来没有房子吗?”
“父亲教训的是。”吕本知嘴上答应着,心里面却还是想去看看。真宗皇帝说的“黄金屋”肯定不在开封府城内,要不然自家老爹做了那么多的官,怎么还没有开封府的房子呢?
吕嘉问转过头望着官道:“六郎,这里离西水门也不远了,我们不如走着去接官亭吧。”
他说的“公路”当然不是高速公路的公路了,而是他的大女婿,元丰八年的榜眼,现任国子监司业的刘逵刘公路。刘逵在开封府内有一处宅邸,也不是私宅,而是店宅务分配的官宅。在南熏门外,距离国子监不远。
在昨天吕嘉问抵达开封府界的中牟县的时候,就差家人给在开封府做官的大女婿刘逵送了信,让他在今天中午后在西水门外的接官亭等候。
现在时间差不多了,吕嘉问也不想浪费时间在堵车上,干脆走着过去吧。
就在吕嘉问和儿子一起步行往接官亭去的时候,刘逵正和几个太府寺的官员还有曾布的儿子,刚刚被辟为山陵使从事(给向太后修坟的山陵使是曾布)的曾纡正一边聊天,一边在等候。
大家伙聊天的内容当然离不开房子了!现在是国丧嘛,吃喝嫖赌都不适合说,就只能说房子了——国丧不禁止买房炒楼啊!
而且吕嘉问这个太府寺卿不就是负责卖房子的吗?
国子监司业,一副白面老生模样的刘逵摸着胡须道:“真也没想到,武好古的房子那么好卖,都亭驿才刚刚开始拆呢,他这就已经把要盖的房子都卖出去了……”
“开封府城内的房子怎么可能卖不出去?买不着才是啊!”
说话的是强渊明,他的左厢店宅务是太府寺下属的衙署,所以今天也来迎接即将上任的上司了。
“既然买不着,那怎么就没人想到这财路?”曾纡有些不解地问。
强渊明一笑:“想到有何用?哪儿有土地?若不是拿了半个都亭驿的地,武好古最多也就是卖掉封丘门内的那些房子,最多赚个十几万……这次的买卖,是官家赏给他的。”
曾纡吸了口凉气儿,“要不是让安枢密挡了挡,他岂不是一把捞上两百多万了?”
“也不是他一个人,”和强渊明一起担任左厢店宅务监官的刘瑷皱眉道,“潘孝庵、高俅两人肯定得分一份……不过都亭驿的这一笔,他总能拿下五十万缗!
这地产上的钱,还真是好赚啊!”
“刘大官,这次你们左厢店宅务想来也能捞上一大笔吧?”
马上就有官员把话题引到了左厢店宅务的地产项目上去了,可刘瑷却是眉头越皱越紧了。
现在武好古都在数钱了,而左厢店宅务却成了没头的苍蝇,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原本强渊明和刘瑷盘算得挺好,把半个都亭驿的地皮切成25块卖出去,如果那样干的话,现在大概也能数钱了。
可是官家偏偏要去店宅务向那个狗屁万家地产行学习,也要盖紧凑型的住宅……这怎么盖?谁来盖?本钱从哪儿出?店宅务盖的房子能不能卖出去?
问题一大堆啊!
而且更可恨的是那个专门盖房子的李诫还在家里给妈妈守孝,眼看又要死爸爸……结果发了个不近人情的凶人吕嘉问来管太府寺,这活儿要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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