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亲近旧党,以苏辙的地位,现在怎么都该给个副相来做吧?怎么能一直撂在海州坐冷板凳呢?
苏辙叹了口气:“幸亏他说错了话得罪了官家,要不然现在韩相公还在大名府,你我……怕是要埋骨岭南了。”
苏东坡蹙着眉头,接着苏辙的话往下说:“子由啊,此间不错啊,不如就在云台山安居吧……黄鲁直的信上说,官家要在云台山设个学宫,专门教授赴海外他国传播儒家大义的士子。若是给我们主持也挺好的,履常(陈师道)、方叔(李廌)、膺仲(李禧)、董荣(武子)他们也能有个去处。”
苏东坡的四个爱徒都是大儒,如果可以正常走科举或推荐入仕的路线,现在绝不会那么潦倒。因此苏东坡对他们四个是心存愧疚的,总希望能给他们谋个不错的差遣。
因此在黄庭坚的信上提及了云台学宫后,苏东坡就想把提举一职拿下,这样才能给自己的四个弟子安排上教授的职位。因为云台学宫是官学,教授自然有个从九品的将侍郎可以做,一年144缗的俸禄就有了保障。
另外,黄庭坚还告诉苏东坡,云台学宫往后的开销——包括传教的开销,都由界河商市负担的,而负责界河商市的武好古是个“子贡式”的大儒,特别有办法搞钱,一年敲他个一万缗(黄庭坚也真是清廉惯了,也不会狮子大开口)都没啥问题!
如果能拿到那么多的经费,苏东坡就能再给四个弟子开一份职钱了,一年给他们弄个几百缗的,就能过上舒心一点的日子了……
当然了,用不着黄庭坚在信里面直说,苏东坡也知道,自己要拿下舒服的提举云台学宫事的职官,就必须收武好古入门了。
而在黄庭坚的信中,虽然明显表达了对武好古“商约”路线的担忧,但是仍然推荐武好古入门,还说他是堪比子贡的大儒。
这个儒真是大的,对于圣人之道的理解都很透彻,而且还能践行大道……只是他践行大道的路线,很可能给天下人带去灾难!
这个看法,倒是和苏辙非常接近啊!
“子瞻,”苏辙知道哥哥已经做出了决定,也点点头道,“你收他入门也好……或许可以把他引到正确的路线上来。”
“哦?”苏东坡看了弟弟一眼,笑道,“你还是认为他的‘商约’是错的?”
“也不是错,他没有错……”苏辙摇了摇头,“只是天下太大了!”
苏东坡一笑:“是啊,他是汴梁子啊!汴梁子……怎么能理解儋州农人的苦呢?汴梁子又怎会因为儋州农人而放弃自己的道呢?”
苏辙苦苦一笑:“说的也是啊!”
……
“涪翁,朐山县城快到了。”
武好古策马走在一辆两匹马拉的大车旁,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马车里面坐着的是黄庭坚和他的一个小妾,武好古的这个“老师兄”为人还是挺风流的。从涪州回了开封府没多久,就不知从哪座青楼里得了一个知己,才年方十九,正是花儿一样的年纪。
“哦。”黄庭坚答应了一声,伸手撩开了车帘,迎着海上吹来的冷风,眯着眼睛往外张望了一下,发现不远处有两座并列的城池。一座高大些,一座围墙有点矮。
他揉了揉眼睛,再定睛一看,依旧是双城并列。
“咦,怎么会有两座州城?”
武好古一笑:“州城当然只有一座,还有一座是新建的海州商市。”
“甚底?”黄庭坚一怔,“怎么又有了一座海州商市?”
一个界河商市就已经够让人头疼了,怎么一会儿又出了个海州商市?难不成《共和商约》的流毒已经到了海州了?没有那么快吧?
“涪翁,”武好古说,“那里只是起了个商市的名儿,和界河商市可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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