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仲逸还能得到赏识呢?
说这样的话是有根据的:朱载垕继位后,仲逸从翰林院侍读,升为侍读学士,且以此头衔,还领了北征军的监军,这是极为罕见的。
之前,大明的军中监军一职,一般由御史或宦官担任,让翰林院的侍读学士担任,确实有点不按套路出牌。
此举,如同当初仲逸以翰林院编修的身份,前去博野县督办繆大柱夫妇被杀一案;又如以翰林院侍读的身份与鞑靼军前谈判、去大同核查仇鸾怯战一事。
当然,相类似的,还有去年东南抗倭战事,仲逸‘监军协理’硬是被都察院右都御史文博远,安排为真正的监军。
这就有点厉害了,无论之前的皇帝,还是如今的天子,都能应对自如,如不出意外,仲逸此次回京后又能升迁,而他做这个从五品的侍读学士,还不到半年。
还是那句话,说归说,想归想,对其他人而言,不得不服啊。
……
这么好的机会,戎一昶竟想起了向这位年轻的侍读学士“取经”,到底是如何做到让两位皇帝都重视、重用呢?
善用心思之人,无论到何时、何地,都不忘‘处处用心’。
基本可以说完全不懂兵法,更没有身先士卒的勇气,戎一昶竟能做到后军都督府的都督同知。
即便有原兵部郎中严磬的指证,他也只是从一品降为正二品,差事依旧可以当,甚至还做到了北征主将。
戎一昶,也是个非同一般的人物,他的善用心思,简直登峰造极。
“戎将军言重了,仲某这点本事,又能算的了什么呢?”。
接连被人夸奖,仲逸也无心领会其中之意,他望望前方,干脆直言道:“不像有的人,十指沾满罪恶,罪状罗列一大筐,可人家就能逍遥法外,这才叫厉害,才叫能耐啊……”。
一阵夜风吹过,远处火光照的整个营区都有些微微发红,胡杨林边,令人不免瑟瑟发抖,驻足而左右环顾,戎一昶这才清醒了过来。
不知不觉,都走出这么远的距离,是到哪儿了?
“仲大人……,这……这是哪里啊?我怎么从未来过?”。
细细看了半天,戎一昶这才觉得有些异样:怎么连一个随从军士都不见?
“仲大人,咱们还是先回去吧,中军大营那边,不可一日无主将啊”,望着眼前的这片胡杨林,戎一昶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
仲逸则不以为然道:“戎大人着什么急呢?若以中军大营为中心,此处为东北方向,待西南方向结束战事后,剩余的敌军将会从这里撤走”。
“就是这里,你看,必须是要经过这片胡杨林,也许半个时辰后,也许更快”。
仲逸望着火光、叫喊声传来的方向,大声说了一句:“戎一昶,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这片胡杨林,就是你葬身之地”。
犹如晴天霹雳,戎一昶感觉整个星空都要向他砸来,简直不敢想象。
“仲大人……,你,……我们素来没有恩怨,这……,是从何说起啊?”。
戎一昶竟主动上前,甚至用乞求的语气说道:‘仲大人,是不是弄错了?’。
仲逸转身而过,显然对他的言语没有多少兴趣了。
戎一昶见状,急忙撒腿就跑,也管不了那么许多,在他概念中:仲逸就是个翰林院的侍读学士,文弱的文人、文官而已。
才走出几步,戎一昶却立刻收住了脚步,竟不由的慢慢向后退去,一直退到胡杨林中。
再看看仲逸,依旧稳稳站在那里。
“林大人,你听我说,这都是误会,误会啊”。
此刻的戎一昶,俨然不如一个县衙的差役,全无半点担当,他只是不停的重复着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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