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之后，随着眼前骰子的幻象的出现，系统的声音好像多了一种金属质感，有点僵硬，平时在他的语气和语调中满溢的情感色彩也不知所踪。

    文莱思的心中有一点失望，但更多的还是宽慰。比起要多走两步路或者多花一点时间才能找到线的代价，还是自己不管做什么都可能暴露在追踪者的视线下来得更为可怕。

    然而，这次检定的结果好像还没有结束。系统的声音依旧是那种机械质感。

    系统所的那条巷子，正是昨天文莱思按照系统要求找到的人迹罕至的背阴死胡同。要从大路拐进一条不怎么干净，没什么人的路，接着在路边一个隐蔽的角度再拐一次，才能进到那个巷子当中。而且无论路抑或是巷子都是死路，自然没什么人来往。

    此刻又正是清晨，尽管大路上已经有三三两两的人正在行走，但大部分店铺还正在清扫整理，没有开门的情况下，与昨天人群熙攘的盛况当然还是相去甚远。那条巷子附近自然更加不会有什么人了。

    不过系统这么一，文莱思也的确看到墙上闪过了几个人影，似乎正在争斗的样子。虽然他并不打算多管闲事，但出于好奇，也算是顺路，便靠得更近了些。

    接着，他就看到大概就是那条巷入口的位置滚出来了一些黑红色的圆球，大多都破烂了，溅出些暗红色的汁液，亏了清晨没什么人，还隐隐听到了女性的抽泣声。

    “……”文莱思眉头皱了起来，在路的路口定了脚步。

    系统已经恢复了平时没个正行的语调。

    文莱思冷笑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是美女？”

    对于系统充斥着无法理解的词汇和显而易见的胡搅蛮缠的回答，文莱思根不予置评。

    平心而论，如果是过去的文莱思，他是绝对不会考虑冲进去救人这种方案的。如果条件许可的话，他会尝试在街上找其他人去帮忙，但如果像现在这样周围没有人，或者没有人理他，他绝对不会以身犯险。文莱思并不是个坏人，但他也算不上是个好人。

    可是，现在的文莱思，和过去有了质的区别。那就是，他已经是一名法师了，尽管还只是一个法师学徒，但他依旧是帝国登记在册官方认证的帝国法师。

    倒不是法师的荣耀和自尊不容亵渎之类的想法，只是，文莱思觉得，对现在的自己来，去救下那个正在被欺侮的女性，有可能已经变成了一件没什么大的影响的举手之劳。

    但只是有可能，所以他还是需要谨慎地权衡风险。

    系统的话对文莱思来很可笑，系统可以阅读他没有刻意隐藏的想法，这一点是已经确认的。所以系统当然知道他之前那句话只是随口找出系统的漏洞，也知道他此刻在犹豫的根就不是那个人是不是美女。文莱思根就不想去理系统。

    不过，就在这时，文莱思才意识到一件事，他的确已经是一个法师了，而且他还不是一个普通的法师。“如果我潜行走过去的话，他们能不能看到我？”

    在恐惧与良心的竞争中，系统的存在成为了改变平衡的最后一个砝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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