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问题,打家劫舍,纵兵为匪,连他本人都把迅雷神盗这个称号贯彻到底,越来越贪婪金钱,甚至与楚王走在一道他明明就是个物欲不强的人
更令自己汗颜的是,如果要论人员伤亡率,作为冲锋大队的第一大队,牺牲率肯定远超过其他大队,老尚这么拚命在照顾他的儿郎,尚且顾不周全,自己呢?第一大队的牺牲者,他们的遗族呢?自己对得起他们吗?
想到不敢再想,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自己,只能牛饮烈酒
武苍霓连着几次提起,对碎星团内的**状况,不能容忍,必须严办以儆效尤,与老尚发生冲突,阿笔出来和稀泥,双方不欢而散,武苍霓将期望的目光看向自己,自己首次心虚地转开目光。
‘阿山,别喝了,这个团队还需要你。’
酩酊大醉时,一只手掌拍上肩头,尚盖勇套着披风,抽着浓卷雪茄,坐在自己身旁,什么多余的话也没说,就这么静静陪着自己坐了大半晚,最后,才叹了口气。
‘有时候,生命就是这么无奈,我们想做些事,但没得选择’
扔下那根早就点光的雪茄,尚盖勇长身而起,道:‘仗必须继续打下去,你队员的遗族,我一直有在照顾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想太多,这个团队需要你,人族也需要你,打倒妖魔,开创盛世,这是告慰死去弟兄的唯一方法,其他的战后总能解决。’
老尚给了自己很大的安慰,但真的可以抛开不想吗?真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疑问得不到解答,脚下的路却不能停,眼前最重要的是驱逐妖魔,这是老尚一生的志愿,所以他宁愿默默扛着这些,也要压住手下,以作战为第一优先,自己也不能让他失望,只能在前头冲得更猛,加班加得更疯,酒也喝得更多
但某次听到天斗剑阁的门人相谈,仍给自己大大一下巴掌。
‘碎星团这群兵匪,早晚遭天谴的。’
‘话不是这么说,他们也有很多无奈,明明是替全人类在战斗,薪饷却不稳定,连粮草都有一顿没一顿,阵亡了还没抚恤一昧指责他们,并不公平’
‘呸!一群囚犯,死有余辜,还想要什么薪饷?后来的不都是志愿军吗?又没人拿刀逼着他们从军,自己选的,死而无怨,这有什么公平不公平?’
‘英雄哪有这么好当?世上有打家劫舍的英雄吗?当了**还想要牌坊,这么想洗白?怎么不去吃皂粉?’
如果不是扮演山陆陵的时候,必须深自克制,屹立如山,不轻易为外力所动,自己绝对会当场发狂,抡起砂锅大的拳头,冲过去管她是姑娘还是贼婆娘,一拳一个,打烂成稀泥,哪怕对上的是燕无双也在所不惜。
洗白
我要的是众家兄弟能够安身立命,能够心无旁鹜地往前冲,起码在牺牲的那一刻,能够自我安慰是死得其所,这样就好了。
和这个世界、全体人族所期望于我们的,这个要求是那么合情合理,但为何就是得不到实现,逼得弟兄们在上阵杀敌前,得先自筹安家费;逼得自己想确立纪律,都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个名为“规矩”的框架,放置在一片流沙河上
洗白,洗什么鬼碎星团在乎的,是名誉或是被人指着骂吗?我们要的东西,是我们不该得到的奢求吗?为什么说个事实,都有人把重点放在“我们想洗白”上?
深夜里,虎目有泪,点点滴滴落下,山陆陵紧握着巨大的拳头,独自坐在灯前,真心徬徨了
终于,当武苍霓又一次来请求端正风纪,维护碎星团的核心精神,那个高大得仿佛能顶天的汉子,首次颤抖起口唇,微微道:‘不然这件事先搁一阵再说,或或许他们也有什么苦衷!’
那天,武苍霓的表情就活像见了鬼,之后爆发出狂怒,好像认为自己也堕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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