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皇千秋!”
“温皇千秋!”
“温皇千秋!”
“温皇千秋!”
……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
温去病回过神来,缓缓睁开眼,对于周围不断传来的那震耳欲聋的狂呼声,感觉非常陌生,似乎是在叫唤自己,但……自己什么时候有这个称呼了?不对,问题不在这里,为什么会有这种声音,自己又是在哪里?不是应该在三鬼洞的洞天中吗?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好像是三途匣突然炸开,里头的东西……
双目睁开,果然自己已经不在三鬼洞的洞天之中,原山洞的墙壁都全然不见,而眼中所见,尽是白茫茫的云海,海中似有千百大岛屿悬浮,或苍翠碧绿,或光秃皆石,随着云波荡漾,诸般岛屿,忽隐忽现,气象万千。
不对……那些不是岛屿,而是山峰!
突出于云海之上的千仞峰峦,随着云波聚散而隐现不定,云雾密时仿佛一座座浮空的岛屿,而云雾稍散,就显露真容,赫然是一座座插入云霄,上接苍穹的险峰,而这些寻常世间罕见的峰峦当中也有高矮之分,但最高处仍在自己脚下,自己安坐于王座之上,孤立于云海的最高处,睥睨群山,仰首近苍穹,无数璀璨星辰,张手能摘。
而在自己脚下,在山峰底部的无尽大地上,无数黑压压的人群,正跪伏叩首,覆盖满了大地,一眼四方都看不到尽头,为数何止亿万,都口呼温皇,一个个欢天喜地,要向最高处的伟大领导人献上衷心崇敬。
被他们有如神明一般的膜拜,温去病感到,江山尽在脚下,万民生死皆操掌中,生杀予夺,都随自己心意,这就是主宰苍生,这就是叱吒乾坤,这就是至高无上……
这样的感受,一时充斥胸臆,温去病都不禁为之有些飘飘然了,这不光是因为心理上的刺激,而是更加实际的东西,下方万众黎民的膜拜,都转化为无穷的愿力,无时不刻灌入自己体内,如同江河一般,就算自己什么都不做,力量也分分秒秒在迅速的增长。
与这样的力量相比,自己过去什么奇遇、什么苦练,全都慢得有如龟爬一般,而就算纯用理性计算,也能得到同样的结论有如此力量在手,战平霸皇,根不是问题!
……等等。
……我都有这种力量了,霸皇又算是什么东西?我还跑去战霸皇干啥?目标该是诸天的永恒者,设法将他们逐个击破,再占据诸天万界所有世界,完成前所未有的霸业,籍此将力量推到极点,然后……
念头流转,思绪不断发散,正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目标,将成的大业,温去病却蓦地一惊,意识到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随着这点质疑产生,周遭顿时天地大变,眼中所见的无尽云海,变为血浪翻涌,而各处接天山峦也变成枯骨、血肉,一座座腐臭的血肉峰峦起伏,最高的则是自己脚下这座,由无数枯骨堆叠而成,直比天高。
都一将功成万骨枯,但自己脚下踩的这座天柱,其中何止万骨,不晓得有多少生命葬送在这条霸业之路上?
底下的万民依旧伏首跪拜,只不过却已经不是生民,而是万鬼,它们也不再是虔诚祈祷,感谢君王的恩典,而是在嚎泣悲鸣,用属于鬼族的方式,赞颂顶上的至高君王。
它们不得不拜,因为万古以来,冥土无日月,鬼族只能在万古不息的摧魂阴风和刺骨之寒中挣扎,直入灵魂的痛楚永恒不止,可唯独自己成道后,凝结法则,以身成光源,只要自己长在,黑日与血月,就会轮替运作,成为冥土的日与月,更永远护荫着鬼族。
漆黑的太阳,高悬于冥土的天穹上,也隐约凝聚显现在自己脑后,不断放射着充满负能量的黑光,与人间大日毁灭性的阳火不同,万鬼在黑日照射下,寒冷被驱散,也不会灼烫魂身,无不欢喜悦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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