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赘得让上官云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咦,云官,你是累了吗?”易慎言的手指到陶茉莉身上突一滑落下。
“有点。”上官云澈点点头,易慎言立即玲珑地施施然转了话头,请客人入里去休息。
陶茉莉有些尴尬,用绢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滴遮掩窘态。
主人走了,仆人们一哄而散。其实也没人注意到茉莉的难堪!
她是谁?有什么要紧的!左右一个不相干的人,无依无靠赖在易家吃白米的寄生虫罢了。这场宴席有她无她并没差别,不如留在厨房帮帮忙还显得懂事些。
陶茉莉咬着唇,低头靠墙站着,待人群散尽了,才慢慢踱回去。
听闻这位上官公子乃是松岛上官家最小的儿子,他的父亲了不得,大哥更是了不得。具体是怎么了不得的,陶茉莉听了几次都没记住。在这朝代更迭的乱世,改天换地真是一瞬间的事。她从姑母的只言碎语中知道上官公子不仅出生好,自己也有本事,年纪轻轻就留学美国,还是什么名校毕业,顶顶厉害。
今天慎言表哥好不容易请他来家玩,为的什么?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表姐立芬脸上的胭脂扫得很艳啊,笑得也很甜!
茉莉忍不住想:“当年立芬表姐寻死觅活非跟着慎言表哥一起留洋,难道就是为现在嫁人时能增加些谈资和筹码吗?哎,可见女人无论学了多大的本事,最终还是得嫁人,古往今来,似乎都跳脱不得这个宿命。”
易家是个新贵家族,家长易贵风是前清光绪时头一批留洋的公派学生,在德国进修医学。回国后便在上海租界开设私立医院,自己兼做院长和教授,从一家单门脸的小诊所变成现在有五十张病床分内、外科的小型医院。许多达官贵人都是他的座上宾。易贵风子女缘厚,膝下三儿、三女。长子易慎言、次子易谨行都已成亲,儿子立业尚在读,三个女儿立芬、立美、立景都暂时待字闺中。妻子陶丽华早就想要给她们觅个如意快婿,必是要财、貌、家事、学问皆是顶顶好的人儿。这样她才能在太太们中有面子!
易慎言领回的上官云澈当然是顶顶好的,比陶丽华要求的顶顶好得还要好得有多。如果能和上官家做亲家,梦里面陶丽华的嘴笑得都要咧到太阳穴。所以,上官云澈一来,陶丽华就一直给大女儿立芬丢眼色,羞得立芬脸蛋绯红。
陶丽华看到立芬和上官云澈并立如佳偶,嘀嘀咕咕说着听不懂的洋话,心里美啊!耳边几乎听到‘铛铛铛’的结婚进行曲在她头顶奏响,接着就是婴儿的哇哇啼哭声,依依叫着娘娘了!
须不知前几月她一望见立芬就抓着胸前‘唧唧哇哇’的说心痛病要发作!大为懊恼不该同意立芬出洋念,这一回来都成‘皇帝的女儿也愁嫁’!高不成,低不就的。一般子弟轻易也不敢攀易家这朵牡丹花,而世家弟子又多为纨绔,逢场作戏的多,真心实意的少。易立芬念得几本洋,眼高于顶,普通的怎么入得了法眼?蹉跎来蹉跎去,今年都满二十四岁,过了年就二十五,急得陶丽华恨不得拿面条挂脖,豆腐撞墙。亏得易慎言在政府任机要秘,看到母亲和妹妹天天乌鸡眼似的,笑着说,“急什么,青年才俊,我那多得很,明就给你们拖一卡车来,高的、矮的随便挑!”
儿子一句话说得陶丽华眉开眼笑。这不,易慎言果然把上官云澈带回来。现在立芬和官家的公子一见面还真有些眉目传情的意思。
陶丽华越看越欢喜,美滋滋只等着这上官家来提亲啰。
国人有个坏毛病,都不蛮善待别人家的女儿。比如媳妇儿,比如童养媳,比如外甥女……
陶茉莉其实只比立芬小两岁,今年也二十有二了。早到了适婚年纪的她从没人给张罗过,提也未曾提过。
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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