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的好小姐,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开始躲在房里不出来,现在一出来,又猛打电话。如果不是噩梦,萍海真想不出其他解释。
萍海提到“噩梦”时,宜室立马浑身哆嗦一下,拼命摇头,那不是梦,不是梦!
她想爸爸、妈妈、想到盛永伦死了,就——如同自己也死了一样。
“宜室,你想打电话去哪?”惠阿霓拿着话筒问。
她低着头,用最小的声音说:“……渣……渣……”就再说不下去。
“是渣打银行吗?”不用她讲完,惠阿霓便全明了,“你是要找盛特助吧?我帮你打电话。”
“不!我不找他!”宜室仓皇地站起来,把身上的毯子裹得紧紧的,“大……嫂,电话不要打了。”
一个梦而已,人人不都说梦是反的吗?
她实在不想因为自己的担心再去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在这兵荒马乱的日子,所有人都经不起折腾,特别是来自她的折腾。
“宜室,你去哪?”
她挣开萍海的搀扶,一步一步往楼梯上去。
望着她孤瘦的背影,惠阿霓长叹一声,“我还是打一个电话吧。”
“你好,请问是渣打银行吗?是,我找盛永伦,盛特助。请问盛特助方便来听电话。你说什么?盛特助被流弹击中!他——宜室、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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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盛永伦非常命大。
街道上怎么会无缘无故有流弹?可能是有人想要他的性命。枪手的枪法很准,子弹贴着他的额头飞过,只差0.1毫米的距离。他一秒钟的恍神,条件反射地马上趴到地上。接着玻璃橱窗里碎开的玻璃像四溅的水光到处喷射,在他身边碎开。
当他捂着脑袋趴在地上,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肯定会死在松岛街头。
是谁,想要杀他?
谁也不干贸然推断。
警察来询问的时候,盛永伦也不知道。
他亲身回松岛,固然是为了宜室,调查沈兰香也是他的目的之一。胡先民委托来松岛调查沈氏夫妻,一个接着一个渺无音讯。这也太怪,不可能连着两批人都失踪吧!
他去过沈家的旧居,早已经人去楼空,什么都没有留下。据邻居说,沈家夫妻担心战祸蔓延,三个月前就躲到乡下避难。
算算时间,三个月前正好是胡先民派出第一个调查员的时候。这些天来,他把沈家夫妻的周围都调查一遍,发现他们喜欢买,和造山店的老板关系不错。今晚,他来造山店碰碰运气。没想到,遇到这样的事。
警察撞开店大门,他们冲到二楼,发现一男一女两具尸体。死者的面部被人泼了高浓度的硫酸,烧得面目全非一点都辨不出来。
盛永伦觉得好懊丧。这种懊丧甚至超过差点中弹的恐惧,他想要快点、更快一点解开谜团。只有彻底解开围绕在沈兰香和王焕之身上的疑问,宜室才会得真解脱。
差点击中盛永伦的流弹究竟是意外还是暗杀,宜室则有完全不同的想法。她不管是意外还是暗杀,至少这是盛永伦非要来松岛招惹的祸事。如果他不来松岛,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他是那么扎眼的人,如身背黄金举着火把在暗夜行走。
“这还用查,一定是王焕之和他的余党!”
惠阿霓的推断也有一定的道理,没有确实的消息称王焕之离开松岛,他就是最有嫌疑的人。
宜室从晕厥中醒来后又晕厥过去,身体虚弱再加上备受折磨的神经,她已经脆弱得经不起任何刺激。
萍海看见她这样子,偷偷掉着好几回眼泪,惠阿霓深锁眉头,殷蝶香则唉声叹气。
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死亡,所有人都为盛永伦捏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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