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舷梯,背影萧瑟,和当初用祈求目光看着自己时的感觉一样。
他心中一动,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就已经跨上了舷梯,机场内很大,丁依依诧异的转头看他,脸上除了有茫然诧异还有眼泪。
“需要我的帮助吗?”他又再次耐心的说了一次。
丁依依痛苦的回答:“我记不起以前所有的事情了,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甚至不知道下了飞机以后应该去哪里?”
她把所有的事情完整的和爱德华说了,其中包括了对方喂了自己一星期有问题的鱼汤以及自己逐渐失忆的问题。
“也就是说你现在已经逐步忘记了自己以前的事情?”爱德华蹙眉。
她点头,“我想或许在某一天醒来,我会忘记我自己叫什么名字也说不定。”
话音刚落就看到爱德华已经站了起来,他脸色严肃,神色却一贯轻柔,“我认识一名不错的医生,如果你现在回国也想不起来到底要去哪里,那么愿不愿意去我的朋友那里看看?”
丁依依犹豫了半仙,最终点头。
英国一家私人医院,来来往往的护士对面前这个漂亮的华人投去温柔的一笑,由于是私立医院,并且接待的客人很少,所以这里走动声不是很频繁。
丁依依和爱德华来到一间门外,他敲门后先是有一名护士出来开门,随后将两人迎进去。
坐在里面的是一位胡子已经留到了脖子处的外国白人,一看到爱德华便说:“你父亲说月末你会出席家族的聚餐。”
“我知道。”爱德华欠身让开,今天来找你是想让你帮忙看看这个女孩的情况。
“华人女孩?”白人老头站了起来,“你父亲说你从来未对一个女孩表示过在意,这算是你的意中人吗?”
丁依依在一旁听得哭笑不得,只好什么话都不说,索性爱德华也十分体贴的引开话题,“先看看她的情况。”
老人听完她的讲述,又让护士待着她去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不一会电脑里就有了丁依依身体情况的详细资料。
“如果单从身体来看十分的健康,但是目前我们不知道那种鱼的品种,只知道在鱼的体内含有一种能够让人神经麻痹的物质,而她摄入的量明显已经太多了。”
丁依依心凉了半截,“也就是说我会逐渐忘记以前的事情,到最后连我叫什么都会忘记,永远当一个不完整的人?”
医生点点头,“是这样没有错。”
从医院里出来,丁依依一直闷闷不乐,爱德华静静的站在她身边陪着她。
两人漫无目的的走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她茫然的抬头,“我们去哪里?”
“我们难道不是一直在散步吗?”爱德华笑着回答:“散完步当然是回家。”
见她神色莫名黯淡,他叹气,“最近是我休息时间,你可以暂时住在我家,什么时候想起来了,什么时候再走也不迟。”
重新回到公寓,丁依依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桌子上还有未喝完的牛奶,面条也坨成了一团。
她心里难受极了,低声说道:“抱歉。”话说完她就跑进房间。
房间里,她放声大哭,仿佛要把自己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房间静悄悄的,只有她的声音。
桌上的阳光逐渐变换着角度,直到夜幕降临,她才走出房间。
房间外爱德华正在擦拭自己的相机,见到她也不说什么,只道:“你应该不会想吃英国的食物的,我知道一家很好的中餐馆,一起去吃?”
丁依依心里感激他,她在房间里那么大声一定是传到外面了,可是他不问也不安抚,这让她觉得自己至少没有那么可悲。
她点头,爱德华起身戴上相机,拿起相机后和她一起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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