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大胆等人跟着蔡政一路下山,到了茅山下的小镇上。
龙大胆看看周围道,“那么,老蔡啊,你说的这些前辈们到底在哪里?”
蔡政伸出手,指着前面,“从这里走过去,拐弯,然后那边的巷子口,养老院的老年活动室。”
“他们在养老院?老年活动室?”龙大胆愕然道。
“茅山术派凋零至今,也没几个人了,这些前辈加起来也就是一桌麻将了。”蔡政低声叹了一口气。
推门进去之后,里面的几个老人在打麻将,没有仙风道骨,只有鸡皮鹤发。也没有世外高人的风骨,只有一脸暮气沉沉,和一片稀里哗啦。
似乎这古老的茅山术派内的一切,都已经在这局麻将里蹉跎待逝了。
一个老人转过头看了他们一眼,又转回头看着牌局。“小蔡,今天晚上吃什么?”
“我还没去菜场买菜。”蔡政点头道,像是在诉说一件特别平常的事情。
“早点去吧,晚了菜就该凉了。”老人很淡然地说了一句,然后转头道,“碰牌了,东风。”
似乎在这几个老人的眼里只有牌局了,他们的想法和现实已经完全都不合拍了,只剩下几张麻将牌。
“他们几个已经很老了,都老年痴呆了,除了我之外,已经不认识别人了。”蔡政低声道,“他们甚至认为,我做的菜凉了,是因为去菜场太晚了。所以坚持要我早点去菜场买菜。”
“这……”龙大胆和方凯忍不住道,“这几个,就是茅山术派的前辈?你一直在照顾他们?”
“是,除了我,你觉得茅山术派落到今天这样,还会有其他后辈吗?”蔡政摇摇头道。
“现任掌教是哪一位?”龙大胆皱眉道。
“他不在这里,因为他连麻将都不会打了,里面躺椅上躺着的那个就是。茅山术派掌教,青禾道长。”蔡政低声道,“但是他去年就中风了,眼斜口歪,吃饭都要靠喂,没有语言能力。不管你们找他有什么事,恐怕都……”
“这些老人都是你在照顾?”席丽丽吃惊地看着蔡政道。
“不光是我,还有那个在大殿外面卖香烛的老牛。一直以来,就是我们两个在照顾他们。你们以为我们那么想方设法多赚钱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贪财?
不是,我们有人要照顾。而且我们是正一派道士,是有家小要养的。我们需要钱,而且很需要。
我祖师爷那一代,有三十多个弟子,而我师傅那一代只有师兄弟六个了。至于现在,你们也看到了。这就是茅山术派的现状。”蔡政无可奈何地道。
方凯看着蔡政忍不住问道,“你们茅山术派,真的已经这么惨吗?”
“你不懂,你们是山术门人,地位高高在上,又离世弃俗,远居深山,还能自给自足。但我们呢?我们不一样!
我们是茅山术派的术士,但我们依然还是俗世之人。我们一面要维持术者身份,一面还要面对世俗的压力。
你们真以为做了道士就是世外高人,你们真以为出家人就五蕴皆空?但其实,这是一个比世俗更甚的名利场。”蔡政无奈地摇头道。
“但你们终究是术者。有茅山术派这么悠远的历史传承……”龙大胆有些不解地道。
“是,我们是术者。但这才是我们痛苦的根源。我们身负术者传承,自然不屑用这能力去骗人。
也恪守规矩,绝不作奸犯科。更不能卖弄术力去迎合或者是诓骗他人。就算是一般的江湖骗子,也能出去赚点钱。人家办个丧事还能去念个经,做场法事。
我们呢?堂堂茅山术派,能赚这样的钱么?我们能昧着良心去骗人,赚这种钱吗?”蔡政的情绪终于爆发了。
这个想尽办法赚钱,最终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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