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时辰,与其如此,还真不如交给炮兵猛轰。如果轰半个时辰没有效果,再凿洞也不迟。
公输忌毫不犹豫的答应,他要做的另一件事就是速速报告大王。火炮辎重关乎楚军第二天的作战,辋川道不能在定昏前后开通,这是大事。
火炮的缺席当然是大事,因为火炮的缺席,楚军不能驱赶铲水上的秦人战舟,不能在铲水上假设浮桥,等于困死在白鹿塬上。天一亮,四十万秦军就会杀过来。辋川口三十二斤重炮接连响起的时候,各师旅的将率已聚在幕府。
“臣以为我军当退回山之南。”鄂乐最为着急,出秦岭已不在计划之内,何况是攻入咸阳。“大王勿忘李信四十万秦军将入南阳。”
“我军岂能无功而返!”成通大叫。下午追击赵政时,息师被秦军战舟一通攒射,死伤一两百人。“臣请大王明日与秦人相决,息师必可击破秦人,以杀秦王。”
“秦人已有荆弩!”庄无地道。“而我军火炮尚在山涧。若战,秦人以荆弩击我……”
“秦人若以荆弩击我,我军可端矛疾冲,待与秦人接兵,荆弩何惧?”期思之将妫瑕驳道。
“秦人荆弩几何,我军不知也。若秦人荆弩数百上千,我军若何?”庄无地再问。他转过看向熊荆,揖道:“若是荆弩射向大王,若何?”
“杀不佞之箭,还未造出来。”熊荆不屑。他看不起秦国少府,也看不起秦国的工匠。诸将闻言皆笑,他身后的左史连忙把这句话写下。他不掩饰自己的想法,直截了当的道:“我军击秦,乃趁蒙恬之军未至而击,如今蒙恬之军已至,我军当返……”
“大王!”熊荆直抒胸臆,幕府中将率闻言大惊。
“大王岂能轻言退兵。”潘无命猛站起来,他膀大腰圆,身上钜甲鼓鼓,须发野草一样横生,怒的时候往往让人不寒而栗。“咸阳即在百里之外,秦王即在十里之外,只要臣能近近其百步,必可将其击杀。”
“臣只要近其两百步,即可将其射杀!”大帐最外侧的位置,有人不同意潘无命的意见。
“无礼!”潘无命对身后叱了一记,他知道是谁在说话,虽叱,但无怒意。“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大王今日退走,他日必要悔之。”
“我军今日不退,大王今日便要悔之,何须他日。”西阳之将曾珏道。
“今日悔之又如何?”潘无命怒视曾珏,“秦人杀我一卒,当死十卒。而我楚军精卒,杀秦人如杀一狗耳!”
“人岂能与狗并论!”熊荆斥道。“不佞意决,火炮、辎重不出川,只能退兵。”
“大王!!”潘无命大急,成通等人也大急,可这时候幕府里的谋士已经拿着撰写好的命令开始分发,这是如何撤退的命令。与进攻相比,撤退更需要技巧和纪律。
“臣不服!”潘无命大喊。
“臣也不服。”妫瑕亦道。
“臣亦不愿也。”成通跟着。他们三人带头,更多的将率站了出来。
斗于雉见状道:“我军至此,岂能不战而退?将率不服,士卒亦不服也。我楚人惧秦人否?我楚人大败秦人也!我军若退,士气必然大落,大落之士气,如何围歼李信四十万秦军?我军不战而退,急急待援之赵人将如何?还有齐人和魏人将如何?大王,此战,天下之战也!!”
斗于雉提起赵人让熊荆一怔,但仅仅是一怔,他坚持道:“这是军令,亦是王命!你等不遵?”
幕府里的气温骤升,熊荆盯着这些不服的将率,他们在他目光扫来前纷纷低头。熊荆年少,可他的威势一日重过一日,谁若是不服王命,楚人必要唾弃他。
只是眼下机会太宝贵了。八十多年前楚军撤军,没想到八十多年后楚军还是撤军。不拔咸阳、不杀秦王,不需明年,今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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