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不在郢都,腊祭自然由宗室老者代为主持,这已不是首次。但让人忧心的是大王的行踪生死,没有信鸽飞来如果不是凶多吉少,那就意味着大王还未安定。
这一日看到了信鸽,整个郢都全松了一口气。若英宫内,看完鸽讯的赵妃又开始流眼泪,她埋怨道:”“大王仍要入秦去迎那个女子。”
“太后勿忧,前次是赵人泄密,而今无有赵人泄密,必万不失一。”侯谍的牺牲是有价值的,最少知彼司已经查明是赵使建信君失密。
“……”听闻竟是赵人失密,赵妃不敢置信,可看到在场诸敖的态度,她又不得不信。“便不能让大王速速返国?”她无力的问了一句。
“禀太后,塞外寒,大王不往北而往南入羌地,乃于羌地度冬也。”成介道。“且信鸽之物,只可由羌地飞至郢都,不可郢都飞至羌地。”
“余事老妇不管,老妇只要大王安然返国。”赵妃不但无力,还很无助。
“臣等必竭力使大王安然返国。”昭黍见赵妃如此,立即对诸敖使眼色,诸人一起告退。
“大王非得芈女公子而不可,若之何?”正朝西室,诸敖环围着商议。
“大王既安,臣无忧也。”收到鸽讯勿畀我是最高兴的一个,即便已查明是赵人失密,知彼司仍颇受朝臣指责。“臣以为,当助大王再度入秦。”
“大王在羌地,羌地离咸阳一千余里,如何再度入秦?”成介道。“且按礼,芈女公子着者不过是缌服,缌服服丧仅三月,葬后便可去服。下月入葬,葬后即婚,大王入秦又如何?不若不按大王所言行之,如此大王不入秦,明春可返国。”
“啊?”勿畀我目瞪口呆,“我岂能阴违大王所嘱之事?”
“你乃楚国社稷之臣,而非大王之臣。”成介大声道。蓝奢、东野固闻言一起点头,大长老宋、骆开闭口不言,淖狡、昭黍两人沉默。“你当为社稷计,非只为大王计。知彼司若助大王,大王入秦犯险;知彼司不助大王,大王安然返国。”
“可……”勿畀我说不过成介,淖狡和昭黍也不支持他,一时语塞。
“明年五月即攻秦,大王须入旧郢之地,以召旧楚人击秦。若大王有失,旧郢若何?”成介进一步追问,说起势在必行的旧郢之战。“大王返国后,我自会向大王请罪,一力承当此事。”
“我等亦要向大王请罪。”蓝奢和东野固道,他们是赞成成介的。
“救兄弟,可;为女子,不可。”大长老宋态度很明确。
“大王确不该如此。”骆开察言观色,见淖狡、昭黍无从反对,也表示认同。
“此皆因赵人无信也。”最支持熊荆的昭黍又怨恨起了赵人,他搞不懂赵人到底是怎么想的。秦国攻赵,击杀秦王对赵国有利,赵国为何不行?
“赵人之事,建信君必要严惩。”成介道。
“此事绝非建信君一人之事,”淖狡看得更透彻,“此乃赵国一国之事。若赵人击杀秦王,秦亦再伐赵;然若秦人击杀了大王,我楚国必攻秦。秦楚再战,赵人得利也。”
“赵人虽恶,然秦人正伐赵国,我人又能奈何?”蓝奢道。“不说惩戒赵国,便是不救赵国,赵国亦要亡于秦国。赵国若亡于秦,天下事定矣。”
“亡于秦便亡于秦。”淖狡似乎对赵国无所谓了。“我早言之,赵国便是不霸之秦国,秦国则是已霸之赵国。秦与三晋,不分彼此。我能为友、为盟者,百越也、羌人也。”
淖狡话出口,成介看着他,东野固、大长老宋、骆开等人也看着他。救赵是既定国策,但赵人让诸人生厌,非但赵人让人生厌,变了法的齐国也让人生厌。
还有魏国,魏国是想站起来却怎么也站不起来的那种。魏国官吏凶恶、贪财,但你要像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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