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酒精味的昃离已等着那里。
“臣见过大王、令尹。”昃离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脸上也带着笑意。
“秦王为铁水伤及胯股,可治否?”病情是第一重要的,如果昃离治不了,根本无需讨论。
“禀大王,此伤可治。”昃离来的路上就想到了这一点。“铁水虽热,却只伤皮肉,难伤筋骨,此烫伤也。若臣无错,秦王胯股之皮肉已被烫溃,血肉模糊。庸医不懂酒精消毒,防止感染,又擅用火炙、水炙之法,伤处必然发炎生痈……”
“可有性命之忧?”子莫着急打断昃离之言,他就想秦王早些去死。
“若生痈不止,疽毒坏及血液,必有性命之忧。”昃离疑惑的看了子莫一眼,如此答道。
“大善!”子莫高叫道。“大王,当任由秦王薨落,此乃大利,于天下也是大利。”
淖狡稍微谨慎一些,道:“我闻秦国多良医,医尹以为秦王之伤彼等可治否?”
这个问题昃离很难回答,他并不了解秦国医者医术如何,想了好一会才道:“若有医者将秦王溃烂腐肉以烈酒刮除洗净,再以烧红之铁烙于伤口之上,或可治也。此伤在于不可感染,烙后若是不慎,伤处极易再生生痈疽,此火炙火烙之法……”
说到这里昃离忍不住摇头。因为蛆虫用尽,他在陈郢用过这样的办法治伤,被治的甲士痛得屎尿皆流,用了足足十五个人才将此其死死按住。甲士如此,秦王如此尊贵之人肯定忍受不了这种痛苦,即便秦王能够忍受,医者也不敢如此施术。
“臣以为秦王之伤无可医也。”昃离捻了捻胡须,如此决断道。
*
“杀!杀了他!杀了此庸医!”曲台宫里,塌上的赵政半起着身子,额头青筋暴起,怒声大喊。他胯股裸露在外,与昃离说的一样,被铁水烫伤之处的坏肉已经腐烂,伤处已经生痈。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啊。”治伤的太医吓的面容惨白,急忙求饶,但卫卒还是将他架出室外。
“大王请再稍后几日,荆国医者昃离……”立于一旁的王后芈蒨已不止一次见到丈夫如此愤怒,不得不上前相劝。
“寡人不要荆国的医者!”赵政甩开她的手怒道。“寡人不要荆国的医者!”
“大王!”芈蒨又一次抓住他的手道:“只要能让大王伤愈,何须在乎他是哪国人。”
“此、此荆人之狡计也!此荆人之狡计也!”豆大的汗珠从赵政头上一滴滴落下,他不甘心的挥着拳头,拒绝芈蒨的温言。
“大王。”芈蒨附在榻前大哭,可不敢出声,只能落泪。
“王后为何啼哭,寡人尚未薨也。寡人……”芈蒨的哭声让赵政心软了下来。“寡人之伤总有痊愈之日。”
“政儿!”殿外没有传来庸医的惨叫,只听见祖太后芈棘的声音。芈蒨闻声立刻站起,待芈棘进来素拜道:“臣妾见过祖太后。”
“哎。”芈棘一眼就看到芈蒨脸上的泪迹,她叹息一声又抚了抚芈蒨凌乱的发髻:“你是王后,乃一国之母,怎可没有王后的威仪。”
“祖太后训的是,蒨儿这便去梳妆。”芈蒨答应着,就要离去。
“蒨儿不去。”赵政伸手就把芈蒨拉住了。“祖太后明鉴,王后是因为侍奉寡人才没有王后威仪的,要责怪就责怪政儿吧。”
“哎!”芈棘看着芈蒨叹气,看着赵政更是叹气,幸好赵政已经用薄纱将自己的伤口遮住,没让她看到上面已经生痈。“政儿啊,老妇虽已告之诸人王后有孕,可此乃稳定人心之举,王后实则未有孕也。没有子嗣,王位便是不稳,你那个仲父闻你伤重,已离开封地入函谷往咸阳来了……”
“吕不韦!”仲父二字极为刺耳,赵政听闻他离开封地赶往咸阳,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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