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营好。这不是一场人与人、国与国的战争,这是一场组织与组织的战争。
——正寝燕朝,面对质疑的昭黍,沉默的淖狡,熊荆又一次反思检查自己的行动逻辑,发现无懈可击。唯一的问题就是如何切合楚国的实际以及天下的局势。
“臣以为,可行也。”淖狡终于开口,完全赞成熊荆的决定。“如此,无官吏之县邑旬月即可听命于朝堂,粮秣赋税可发至郢都。即便不从,亦是少数。臣只忧心两事:其一,誉士可封于闾,将帅、将之肱骨何封?其二,公族之县邑何封?以誉士代公族否?”
“誉士自然不可取代公族。”熊荆毫不迟疑的回答。“不佞只愿各县邑的公族能像弋菟那样获封成公侯,只可惜他们没有战功和勇武。”
熊荆这样的态度让淖狡和昭黍同时松了一口大气,他们就怕熊荆把公族累世管辖的那些县邑也一闾一誉士给拆了。
“至于军中将帅、肱骨之人……”誉士可以封闾,那将帅、肱骨,乃至后勤军官,这些不上前线拼杀之人就显得有些吃亏了。这不是几个人,这是全体高级军官。“前线肉搏拼命、后方斗智竞术,两者必要不同。将帅、肱骨可以加爵、加禄、封食邑禄三世,但绝不能封地。”
“然也。”昭黍眼睛眨了眨,他是文官,不上战场看来是不能封地了。
“然若将帅其人能证明其勇,自然可成誉士,自然可以封地。”熊荆又做了一个补充。“简而言之,唯勇者可得地。”
“然也。”淖狡也答应了。“誉士入县邑,敢问大王官吏如何?有禄否,无禄必成害。”
“有禄无禄都成害。”熊荆观点和他截然相反。能成官吏必是奸民,他们既然可以给楚国大王带路,那也可以给秦国大王带路,关键是有官可做。
“大王之意……”淖狡感觉到了一种东西,那是杀气。
“杀!”熊荆缓缓地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面色不变。
“这、这怎可杀之?”昭黍再惊,整个人抖了起来。“若是清官、若其未涉此事……”
“清官蛊惑民心,更要杀!”熊荆面无表情。“未涉此事之官吏亦是官吏,是官吏就是奸民,有族者例外。并非涉事者杀,而是奸民者杀。不如此,誉士如何立足?此乃……”
昭黍迂腐,无罪杀人他无法接受,但历史证明不杀不行。后世围剿苏区,就是通过收买基础官吏渗透蚕食;抗战后大裁军,退伍人员挤占了基层官员的位置,使得他们在之后的战争中迅速反正;还有熊荆熟悉的那支海军,陆军嫡系桂永清出任海军司令后,一夜之间某省官兵全反,某司令不受锁渤海之军令,声称‘不打内战’而率舰南下。
组织和组织的斗争极为残酷,容不下半点心慈手软。唯一的好处就是这种杀戮是定向的、小规模的,不涉及普通平民,不会伏尸百万,尤其杀的是郡县组织的骨干官吏。如果反过来,要铲除其他组织而推行郡县组织,那杀戮的规模将是杀戮官吏的数倍、十数倍,这正是法家要夷三族、秦后灭九族的原因。
没有对错,只有选择。如果将组织比喻成系统,那么系统冗余必须删除,不然系统无法运行。
“大王明也!”熊荆举不出后世他熟知的例子,因为相隔两千多年,淖狡却懂这个道理。“不杀县吏,秦军他日攻来,彼等必然投于秦人。君子以思患而豫防之,既有誉士,当诛县吏。”
“统治必有代价,权力源于杀戮。”熊荆看向昭黍,“不想杀人、不付代价,如何治国?”
“虽然,”昭黍还是反对。“臣敢问大王,封誉士于闾,各国如何复国?”
“谁说一定就要复国?”熊荆笑道。“现在不过是编撰了史而已。再说两者并不矛盾,封誉士于闾,乃封本地出身之誉士,若他是鲁人,鲁国如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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