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大半不再击我。齐人受我夹攻,须臾将溃也。”幕府能看到己方战线的情况,炮击减少是一,敌人中军节节败退是二,胜利似乎在望。
“夹攻齐人已有几时?”王翦知道此时战场上的事态。他不想听斥候这种大而化之的禀告,他要的是具体实际的数字。
“禀大将军,夹攻齐人已有三刻。白将军言我军钜甲有瑕,锐士伤亡甚众。”幕府计时用漏壶,零下二、三十度漏壶里的水也冰冻,和火油弹一样,漏壶要用炭火烘烤着才能使用。随着一滴滴的水漏下,壶内的浮箭一点点升起。
“已有三刻?”王翦目视前方雪尘飞扬的战线,恨不得自己飞过去。
“三刻矣。”包括刘池在内,斥候谋士背上全都冒汗。太阳西斜,时间已是大迁,再过一个时辰太阳就要落山。太阳落山再过一刻多钟,天地就要全黑。天地一黑,士卒就目不能视物,那时秦军不溃也溃。
“传令白林:半个时辰必要击破齐人阵列,不破,斩!”王翦又恢复大将军的气势,他不管前线有多大的困难,他只要破阵,不要伤亡数字。
军命既下,令骑匆匆奔至前方。越靠近战阵,两军厮杀呼喊便越是鼎沸,三万钜甲锐士组成的军阵对着齐军攒刺,每前进几步就要倒下一排尸体。秦军披着的钜甲有瑕,齐军披着的钜甲竟然也有瑕,不需要冲矛,只要大力的捅刺,甲衣就会出现块块龟甲一样的裂纹,而后整块掉落,坚固锐利的矛锋也会在这种攒刺中崩坏。
白林站立的戎车距离不断推进的战线只有五十步,人声嘈杂,生怕白林听不见的令骑用最大的声音喊道:“大将军有命:半个时辰必要击破齐人阵列,不破,斩!”
“大将军已无恙否?!”白林不在意军令,他从军令中读出这是王翦的亲命。
“然也。”令骑不知白林如何看出大将军昏厥,他只是道:“大将军命将军……”
“此于战死齐卒身上所得,速速交予大将军,我不知何故。”白林将手中的一副钜甲和一支钜矛交给令骑,钜甲上有龟甲状的破口,钜矛坚硬的矛锋也罕见的崩裂,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少府的产物,可上面明明有楚国钜铁府工匠的勒名,这是实打实的楚制兵甲。
“这是为何?”前阵还在厮杀,指挥作战的白林却让令骑带回一套损毁的兵甲。王翦不是冶铁师匠,并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好在幕府兵法谋士中有精通兵甲的谋士。
“禀大将军,此荆人钜铁府所造也。”兵法谋士朱通拿起兵甲看了几眼,一看铁质便知道这是楚制钜铁兵甲,再看勒文和工师之名,更加确定。
“为何如此?”王翦懂得白林特意将这套兵甲交给自己看的意思。楚军依仗的就是兵甲,现在兵甲奇怪的破损,这就很让人深思了,这可是从齐卒身上得到的兵甲。
“禀大将军,我军用铁兵甲未久,下臣不知也。”朱通无奈道。
“你等以为如何?”王翦看向其余谋士。天文、地利、兵法、通粮、奋威、旗鼓、股肱、通才、权士、耳目、爪牙、羽翼、术士、方士、法算,一个幕府包含这些人才,编制最少七十二人。像秦军这样的大幕府,仅仅兵法谋士就有上百人。
王翦的目光在几百名谋士身上打转,希望有人知道是什么原因使得兵甲破损。令他失望的是,连无所不知的通才都不知道原因。
“罢了。”他失望道。拿起这幅带有破口的钜甲端倪,不知为何他忽然抓住上面的一片肩甲硬拗。王翦没有手衣,零下二十度皮肤接触金属便会发生粘皮。他的手瞬间黏在了甲片上,诸人正要说不可时,‘啪!’,这片钜甲竟被王翦硬生生拗断了。
“啊——!”全场皆惊,连扶苏也吓了一跳。王翦再勇猛也不可能单凭手上的力量拗断钜甲,他最多是拗弯这片钜甲,可他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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