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种至大秦。”赵政已不想听王绾的休战请求,他要的果决利落的处置。齐国既然已经遍植,那就让齐人送好了。
“大王,十万石谷种少矣,当百万石。”董易忙道。“如此十年内方可遍植大秦。”
“善,便命齐君贡大秦百万石东洲谷种。”赵政也觉得十万石太少,立即同意董易的请求。百万石谷种,不出十年,大秦将遍种东洲之谷。
王绾神色黯然的推出明堂,他本以为可以借严峻的上计数字和东洲之谷说服赵政暂时休战,没想到不但没有说服赵政,反而坚定了赵政把战争进行下去的决心。
他黯然,齐国君臣收到赵政的王命则是忐忑不安。东洲谷种是鲁人给的,如何种植也是鲁人教的。鲁人之所以这样做,一是齐人不断逃向鲁地觅食盗窃,禁之不绝;二是齐国已成鲁地外围屏障,要灭鲁,先灭齐。齐人全都饿死了,鲁人也难以独善其身。三则是因为儒家的‘仁’。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我幼,以及人之幼。眼睁睁看着齐人饿死是大不仁,因此在鲁人决定给予齐国谷种之前,已有一些儒生翻越国境,前往齐国。
秦王有命齐国不得不给,不给便是引火烧身。齐人这样做的结果则是让鲁人的仁义之举变成了资敌行为。虽说此时楚人关注的焦点是避迁蓬莱,可事情一传到寿郢和启封还是击起了轩然大波。楚礼周礼之争后,鲁人已成异类,而今又资敌于齐秦,一时被骂成国贼。
东野固背负着荆条来到启封大营,见到熊荆便大拜喊道:“臣东野固拜见大王,臣予齐人东洲之谷,臣有罪,请大王治罪。”
负荆请罪,老迈的东野固把其他人的罪责背负在了自己身上,熊荆不知道说什么好。宽恕他,以后其他人也这么干怎么办?不宽恕他,惩罚他又有什么用。再说这件事知己司早就知,一些朝臣也知道,诸人默认而已。
“起来吧。”熊荆暗叹口气,即便东野固跪在身前,也觉得鲁人离自己越来越远。
“臣有罪,臣不敢起。”东野固顿首。
“你想跪那就跪着吧。”熊荆也不勉强东野固。鲁人就是周人,周人以周礼行事,符合楚国因俗而治的宗旨。“此事正朝以为鲁人有罪,而非东野卿你有罪。故而……”熊荆沉吟了一下才道:“但凡送谷种予齐人之鲁地县邑,不再班列于朝。”
“大王?!”东野固大惊。
越人不是楚人,但越人可班列于正朝;鲁人以后不再是楚人,也可以和越人那样班列于正朝。只是,因为鲁地不再属于楚国,鲁人不再是国籍上的楚人,有关楚国的内政事务鲁人已无权朝议,他们只是以诸侯的身份班列。不再班列于朝,是连诸侯的身份都剥夺。
“正朝朝决便是如此。”熊荆道。“为防再度资敌,彼等县邑冶铁之焦炭不再供给,兵甲、火炮亦是不再售卖。但避迁所予吨位不变,新增吨位亦不变。”
主要是政治上的惩罚,没有针对任何一个人,新增的水泥船也没有扣除吨位。但东野固明白这种惩罚的分量,他顿首道:“此事罪只在臣一人,请大王罪我。”
“左尹府与正朝对此已有决断,你求我又有何用?”熊荆不免苦笑。“楚国之事,决于正朝。你若自觉有罪,守好穆陵关、守好荷水便是。此利于鲁,也利于楚……”
“我鲁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臣必死守穆陵荷水,使秦人不得寸进。”东野固大喊道。
东野固的大喊有些突兀,熊荆也不赞同他的话语。“鲁人是鲁人,鲁师是鲁师。鲁师当战至最后一人,但鲁师战没后,鲁人应当降秦。”
“大王!”东野固以为熊荆说错了或者喝醉了,他抬头看时,熊荆神色如常。
“鲁师之目的,乃保护鲁地之庶民,鲁师皆没,鲁地何战?”熊荆问道。
“儒法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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