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锐利的锋刃从步卒没有甲胄保护的头颈、侧背、大腿拖过就能让他们重伤倒地。
楚卒想方设法聚拢结阵,秦骑全力将他们冲散分割。然而限制秦骑战果的不是其他,是他们手上的铁剑。劈砍也好,拖割也罢,燕国的百炼钢技术少府工匠很难掌握,炼成的铁剑要么太硬,要么太软,砍杀中铁剑很快会崩口或者弯曲,换一把剑再杀,片刻又崩口弯曲。
第二把铁剑要杀不动的时候,有人指着南面奔来的三头凤旗道:“荆王!”
十二年前的清水之战起,荆王就频频出现在战场上,那时候的军命便是‘杀荆王,拜侯爵,封万户’,然而一直到荆王加冠,也没有人杀得了荆王。久而久之,在秦军步卒中流传着一个传说:荆王不可杀。秦军骑卒不是步卒,突然扩军使得很多以前默默无闻的庶民一夜间成了骑将,杀荆王封侯爵的诱惑藏在每个人心底。
“李必!”圉奋也看到了那面顺风招展的三头凤旗。
“末将在!”李必正盯着凤旗,闻声回头答应。
除了冲来时斩杀了两名楚卒,圉奋并没有参加战斗,他是在战场上指挥战斗。秦骑杀来,追得最快的那万余名楚卒首当其冲,后方的楚卒趁此急急列阵。可以说,能杀的楚卒已经杀完了,现在要改换一种办法。
“我命你部截杀荆王。然!”圉奋大声下令,“不可真杀,只能假杀。你知否?”
问李必知否的同时,圉奋疾指那些结阵自保的楚军矛阵。李必一愣,当即明白圉奋的意思。他大喊道:“末将知也。”随即带着部下往南奔去。
“吹号,聚军!”圉奋不再看向南面,看向那些绕着楚军矛阵团团乱转无处下手的秦骑。已然结阵的楚军夷矛平放,阵中还有不时往外射箭的弓手、不断往外投掷掷弹的掷弹卒,这样阵列秦骑只能绕着走。
可楚人素来爱国,如果他们的大王在他们眼前马上要被自己杀死,他们会怎么样?他们能谨守阵列,眼睁睁看着荆王身死吗?他们肯定会不顾阵列救援荆王,那时没有阵列的他们就是俎板上的鱼肉,可任由自己宰割。
圉奋嘴角阴测测的笑,他以前从未发现自己是如此聪明。他只是圉童啊,十等人之外的圉童。而今,正是他这名以前被楚人当成畜牲看待的圉童将他们斩杀,圉童还要力挽狂澜,彻底改变这场会战的结局。
“将军……”圉奋的笑容很是吓人。号声中,九千余名骑卒在他的将旗下聚拢。包括向来老气横秋的畴骑之将赵腾在内,将率们全对他恭敬行礼,等候他的军令。
“我已命李必不可真杀荆王,只可假杀,如此荆人步卒必救荆王!”人马皆汗,圉奋直接下达命令““各将听命!一人一阵,散阵即杀!”
“敬诺!”都尉骑将闻声高喊,随即率军奔走,等着楚军散阵。
秦军只有数百骑杀来,不是熊荆、庄去疾此前想象的几千骑上万骑。熊荆还没想到圉奋的计谋,十五里外彭宗、庄无地这些谋士在陆离镜中看到秦人只有数百骑迎向熊荆,对视中眸子里全是骇然。
“快!快!”彭宗知道秦人要干什么,可他不会骑马,手足无措的竟从马背上摔了下去。
“传令!速速传令,告之各师不得擅动!”庄无地比他更镇定一些,然而身边的骑士、令骑全追着熊荆去了,剩下的不是炮卒就是步卒。
“飞讯,以飞讯。”右史倚宪也知道这是秦人的计谋,情急间喊出了飞讯。战场上确有飞讯杆,也有讯卒,可谁又能保证各师将率能看到十五里外的飞讯呢?
战马最开始是小步奔近,很快变成了大步。大步奔驰一刻多钟,远看秦骑已在两、三里外,为首的熊荆喊道:“列阵!”喊罢他夹紧马腹,让战马减速。
他身后的骑士按照前后顺序依次减速,队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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