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雨幕遮挡了一切,泥泞掩盖了蹄音,楚军奔驰到襄城五里外与景胜的骑二师汇合时,细雨中襄城仍然一无所觉。
秦国战败的消息严密封锁,战胜的消息不但大肆传扬,赵政还下令全国大酺。‘大泽之战,秦军舟师大破荆人,荆人死二十万,沔水为之塞’,这样的宣传战报传遍秦国乃至天下,飞讯将大酺五日的消息传到襄城时,全城将卒一时狂饮。
襄城城邑府,驻守此城的裨将安契醉酒仍然未醒。十年来秦楚交战,全是秦军大败,秦军已极度畏惧楚军。没想到大泽一战楚军竟然战死二十万之巨,任谁都无法相信。
沔水是否真因为楚军战死二十万人而为之塞,襄城将卒不知道,但大将军李信率领秦军直入方城毫无抵抗,传闻驻守方城的项师等师全数西调。很简单的推断如果不是楚军在大泽惨败,项师为何会弃方城而不守?
一夜痛饮,众人半醉半醒时不断高呼‘荆人也有今日’,以至于酣睡的安契仍在嘟囔着“荆人也今日,荆人也有今日,哈哈……”
‘咚咚咚咚咚……’楚军从西面奔驰到襄城三里外时,正经过襄城往北面运量的士卒韩人看到突如其来的骑军作鸟兽散,城北的意动呼喊引起了城上士卒的注意,转眼看到西面是数里宽的钜甲铮亮的楚军骑士,警鼓突然间敲响。
经久沙场,喝得再醉也有最基的警觉。鼓声一响起,安契便从床榻上女人身侧跳将起来,佩剑就在他手上,还未稳他就喝问“何事击鼓?何事击鼓?!”
安契光着身子,亲卫也不忌讳他全裸,进来便揖告道“禀将军,城西、城北击鼓,或是荆人斥候。”
“荆人斥候?”安契根不相信这样的解释。楚军连宛城都弃守了,整个方城任由秦军攻入,又怎么可能会派一支斥骑北出方城、绕到襄城的西面?又或者,既然派了士卒出方城绕到襄城的西面,又怎么会是一支斥骑?
“着甲、速速着甲!”安契思绪极快,他断定这不是荆人斥候。
秦卒正在拉起吊桥、关闭城门,然而三里的奔驰对于龙马来只是一两分钟的事情。秦军发现异常,鼓人还未击鼓时,雨幕里最前方的楚军已经冲入三里之内,鼓声响起城上的秦卒踩在湿滑的地面准备拉起吊桥的辘轳,骑士已在护城池外。一马当先的景胜冲上吊桥一剑斩断吊桥的绳,城上的辘轳再怎么转也无用了。
“悬门!速放悬门!”楚军骑兵一闯而入,正在关闭沉重城门的城门卒一冲即散,最后的办法就是放下千斤重的悬门,将闯入城内的敌人和仍在城外的敌人一分为二。
城上秦卒闻命又急急奔至悬门上端,打开机括要放下悬门时,冲入城门道中的景胜对着身后几名骑士大喊“顶住、顶住悬门。”
悬门重达千斤,所谓的千斤不过两百五十公斤。早就料到秦人会放下悬门的十几名骑士未携兵甲,而是带着一段又一段可以契合长短相同的梁柱。看准悬门的位置,数丈宽的城门道里,这些梁柱沿着悬门落下的位置立了一排。
悬门不能猛然落下,猛然落下石门会砸碎,它只能缓缓落下。这道缓缓落下的悬门恰好被树根粗大的梁柱顶起,到了半空再也落不下来。涌入西城门的楚军骑士冲上吊桥,涌入门懂,快速的从门下通过。一奔出门洞,他们便跟着前人大声呼喊起来“杀——!”
安契着好甲出城邑府时,城内城外已尽是楚军骑士的喊杀声。登上内城城楼的他,看到一队一队的楚军骑卒从西面涌入外城,外城秦军虽在抵挡,但猝不及防间,面对的又是荆人铁骑,未曾交兵,半成的阵列便已经四散,这些人全数奔向内城。
“这该如何是好?”襄城是秦军的营,驻守的秦军不下两万,可是天一亮楚军从出其不意的杀入外城,没有指挥的秦卒只有被屠杀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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