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氏的想法很美好,现实却让她十分担忧。
自从那日真相被揭穿后,赵重华再也没有去过胡府,也没有提过半个胡字。
甚至于他曾经真心喜爱过的姑娘究竟落得怎样的下场,他根本都不打听。
按说他表现得这般不在意,身为亲娘的苻氏应该放心才对。
可事实上她却更加忧心了,一连好几日都无法入睡。
眼见得主子容颜日渐憔悴,锦屏心疼地劝道:“娘娘,殿下那边好好的,您可不能再这么熬下去了”
苻氏接过她手里的安神汤,苦笑道:“你也算是看着重华长大的,他这些日子真的能算是好好的么?”
那日之后,重华像是瞬间长大了三四岁一般。
不吵不闹不说不笑,除了早晚来给父母请安,整日就关在自己屋里,连顿饭都不愿意陪她吃。
换作从前,苻氏巴不得小儿子能收敛一下那欢脱的性情,成熟稳重一些才好。
可重华真的没有了那嬉皮笑脸,甚至很少出现在她面前,她才意识到儿子真不是那种粗粗拉拉什么都不在乎的男孩子。
他是真的把那曲若茹放在了心上。
如果婚事顺利,他或许还意识不到这份感情有多深。
然而婚事不顺,他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熟起来。
可这成熟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锦屏见苻氏将那安神汤一饮而尽,又道:“奴婢从前听人说过,一个人要想忘记曾经的情感啊,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开始另一段感情。
可殿下毕竟是男子,结识女孩子的机会实在有限。
所以这件事终究还要着落在娘娘身上,您可千万不能先垮掉。”
不得不说锦屏实在是很会说话,苻氏把小碗递给她,叹道:“你的话不无道理,可一时间我上哪儿去找能让重华动心的女孩子?”
虽然如今她对那曲若茹十分反感,可也不得不承认,短时间内她还真的很难寻到一个能和她相匹敌的女孩子。
锦屏接过小碗:“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您何不请皇后娘娘替您拿个主意?”
苻氏想了想,顿觉锦屏的话非常有道理。
箜儿和重华年纪相仿,又是个聪慧无双的,一定能给自己出一个最好的主意。
苻氏顿时有了精神,吩咐锦屏替她研墨,给儿媳写了一封长长的书信,
锦屏带着书信进了宫,亲手递到了凤翔宫。
凤凰儿快速浏览了苻氏的书信,拧着眉道:“重华整日关在屋里,不愿意搭理人?”
锦屏忙道:“是,奴婢都好几日没和他说过一句话,也没见到他笑了。”
凤凰儿想了想,提笔给苻氏写了回信。
“你把这封信交给母妃,如果她不反对我的意见,你再去寻重华,就说本宫宣他明日进宫一趟。”
“奴婢替王妃谢过皇后娘娘。”锦屏接过书信,躬身退了出去。
半个时辰后,她把书信交到了苻氏手中。
苻氏迫不及待地打开书信,轻声念道:“母妃,人的一生不光只有男女情爱这一件要紧事。
重华出身尊贵,且尚不满十七岁,现下就谈论婚事未免太早。
虽然他性格太过活泛,但这也是他身上最大的优点之一。
如今重熙不在京中,我手头要处理的事务实在太多,如果能有一名信得过的人来帮忙”
苻氏念不下去了,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娘娘”锦屏又被吓了一跳。
苻氏用帕子拭了拭泪:“我上一世定然是个大善人,所以这辈子才得了箜儿这么好的儿媳。”
锦屏笑叹道:“皇后娘娘的眼光的确不是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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