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有道一拱手,微微躬身,道:“见过汪公公!为除公公心患,老夫自当尽心尽力!”
“哼,”汪直不以为意,依旧冷言冷语,质问道:“现下吕红不起,要对付裴元海、李子龙等人,咱家少了一大将!莫非你仍在投效鞑靼,助他们剪除咱家的羽翼?”顿了顿,又道“再者,既然下了手,为何那吕红没死?”
那何有道淡然说道:“裴元海武功高强,对付他,胜负在一半之间。但公公此行,意在李子龙,我只须替公公杀死李子龙,拿回布防图便是。再说那吕红,老夫下得乃是慢药,替公公除去心病的同时,自然也不能叫袁彬对公公起疑?”
“你当袁彬那老狐狸是傻子不成?”汪直不动声色,只慢慢问道。
何有道嘴角一扬,道:“他知道又能怎样,没有证据又岂能‘污蔑’西厂提督?”
听了何有道之言,汪直望着外头,心中却暗忖:“这姓何的顾左右而言他,我问他是否还是投效鞑靼,他却不正面回答,一句话里七分假三分真,此人只可利用,不可轻信!”
此时,只听韦英忽然质问道:“既如此,这档口约我们大人相见,岂不是叫人生疑?你到底是何居心?”
何有道抬眼瞧了瞧,轻慢道:“自然有要事相商,汪公公还未曾出声,岂轮到你在这里出言不逊!”
“你!”韦英闻言,登时大怒。
不过,只见汪直忽然摆一摆手,韦英只得强按怒气,恶狠狠的盯着何有道,不再作声。
这时只听汪直轻“咦”一声,暗道:“他们怎么遇上了?”
此时,楼下街道疾走三人,正是王海与沈渊、禾南絮匆匆而过!
“咱家须即刻回去,沈渊与禾姑娘已至平阳,现下正往虎啸堂去了,”汪直冲着韦英道,随即看向何有道,“你若无甚大事,回头再说。”
“公公且慢!”
何有道急忙上前两步,走近汪直小声耳语了几句。一旁韦英才要向前拦开,却见汪直伸手止住,同时不住的点着头,韦英听不见说的甚么,心下隐隐好奇的很!
待何有道言毕,只听汪直一挥手,叫上韦英:“我们走。”
沈渊一行三人自南门而入,待穿过钟鼓楼,只片刻时候,便抵近一处大宅院。
这院落占地甚广,颇具规模。从院墙来看,至少也是座三进四跨的大宅子,但绝不止于此。平阳府城内,能与其比肩的想来也只有当地府衙了。
沈渊一路瞧着高墙深院,心中不禁暗叹:“当真是气派,相比青云庄,不知大了多少!”
待走近门前,台阶两侧的石狮子刻的是栩栩如生,威风八面,抬眼瞧去,朱红大门似新上的漆料,日头底下隐隐泛着光,门楣上黑底鎏金的匾额,上书“虎威标行”四个大字,虎虎生风!
沈渊奇道:“不是去虎啸堂么?怎的来此标行做甚?”言罢左右看了看禾南絮与王海二人。
那王海解释道:“此处便是虎啸堂。沈兄弟有所不知,江湖上这些帮派本不为朝廷所纳,就怕有人拉帮结伙,欺压百姓,结党谋逆,于国不利!不过即便三令五申,也是屡禁不止。只奈何江湖浩瀚,尚武、好事之人犹如繁星,朝廷是管不过来的,只要不是太过,官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大多数绿林皆藏于青山绿水之间,也是怕有官府找麻烦。”
只听沈渊指着那匾额,又问道:“那这虎啸堂怎的却在城内,还这般显眼?莫不是假托这‘标行’,才敢如此明目张胆?”
王海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虎啸堂能在城内太平兴隆,正是因这标行,那赵汗青是个有头脑的,养他这些弟子少不了开销,加之咱们大明近年来与北面常有互市往来,一路上总有响马、盗贼逞凶作恶,轻的掠些财物,重的性命难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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