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一个多月不戴那枚素白指环了。
他还是有底线的,纠缠有夫之妇实在太低格了些。没想到就在他放弃的时候,他发现那枚戒指不见了。
一周不见是意外,那么两周三周直到一个月,那么必定是出问题了。
此时的女人往往会格外的脆弱,他倒没有趁人之危的意思,那太没有挑战性。不过运动有减缓伤心的作用,所以他照例约她去打网球。
然后每次都被非常客气地拒绝了,实在挫败。不过他从来都是个知难而上的人。
在网球场碰到她是个意外。
他隔着网对她说,“今天我预约球场的时候,人告诉我已经满了。既然你一个人,能不能把场子借我也用一下?”
“当然没问题。还有一个小时。”钟汀把网球和球拍预备塞球包里,准备走人。
“不是吧,我一来你就走?我本来约了人打球的,没地儿后这约就取消了。一个人捡球多没意思。要不你我打一局?”
钟汀前些天从孔泽嘴里得知,他以前在全国赛里拿过奖,“我太业余,和你这样的职业选手完全不是一个境界。打球也是要挑对手的,两个完全不是一个水平的人,打着实在没意思,倒不如你自己一个人练。”
孔泽觉得她话外有话,“以前我一直约你,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了,就这次,一个小时,以后我再也不烦你了。”
不知道为什么钟汀听这话有点儿伤感,好像自己非常不近人情似的。被吊打就被吊打吧,反正也就一次。
职业球员和球迷球叙,都要揣摩对手的水平,把自己放到和对方一个水平线上,尽可能地降低球的技术含量,给对手喂几个球,单方面吊打丧失了活动的意义。
孔泽放弃了以前的握拍方式,采取了大陆式握拍。他的目的当然不是赢,又不是正经比赛,你来我往才有可能持续下去。
两人打了二十分钟,出乎意料地,钟汀竟然没有去捡球。
钟汀本以为这一小时会无波无澜地结束,结果快要到点儿的时候,她一球击出去,孔泽突然屈着身子捂住了眼睛,有血滴在墨绿色的网球场地上,红配绿,格外地惊心。
她的球打到了他的眼!
钟汀坚持叫来了救护车,她自己实在没有办法把他弄到医院去。
孔泽最开始强烈请求钟汀不要叫救护车,救护车一来半个学校都会知道了,不到晚上他就会成为本校bbs上 的热门人物,然后收获数以千计的嘲笑。
但钟汀并没听他的,她坚决打了电话。她的腰包里有手机和卡,她在想卡里有多少钱,一会儿够不够交费,应该够了。
“对不起。”
孔泽挣扎着说了句不关你的事儿。
孔泽此刻只觉得丢人,他瞄准了她球的方向,本想制造一点点擦伤,没想到估计的角度失误,被打到了眼。他的眼角有淤血,视线也变得模糊,当然十分疼,不过跟丢脸这件事比起来,这疼倒显得不那么迫切了。他一个半职业球员,跟一个没什么经验的女孩子打球,在球速并不算快的情况下,凑上去被打了,被人知道了还怎么出去混。
钟汀像是看出了他心里所想似的,“如果我不说出去,不会有人知道的。”
在等救护车的时候,钟汀让孔泽闭上眼睛,为了缓解他的疼痛,她一边盯着其他的球场,以防有别的球飞过来再击中他,一边讲了几个并不高明的笑话。由于她满脑子都是他受伤的事儿,笑话讲得磕磕巴巴的,她自己都觉得很不好笑。
可孔泽还是很给面子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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