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中,呆了半天。脑中的一团乱麻理了又理。忽然明白过来,哦,原来如此。原来这就是赤毒鬼君想要的,他想看她如何亲手斩断最缠绵的感情。
她又一步一步走起来,不知走了多久,被夜风吹得手指冰凉,心也凉了。直到她听到狄仁杰的声音,才知晓自己已到了狄仁杰住处。
厢房还点着灯,她站在窗外,看屋内烛火的剪影。
“定两口棺材吧”狄仁杰的声音很落寞,仿佛已了无生气。
“大人,小月姑娘说不定还有救,您别”家丁劝慰的声音也跟着小心翼翼。
“唉”狄仁杰叹气,“神医扁鹊都说‘无药可救,买棺等死’了,还能怎样?已经试过那么多大夫,我早该知道我早该知道,沈老御医的那张药方不过是在委婉地告诉我‘不可能’。缘心草寓意生离死别,根本没有药用价值,我明明知道,明明知道的。”
“大人”
“你不用再劝,让我跟小月一起走吧。”
“大人,大唐不能没有您。”
“天下之大,能人辈出,大唐缺谁不可?可是小月,我不能再独留她一人。来生来世,我都欠她的。”
“大人?”
“小时候,我答应过,要照顾她一辈子。一场饥荒却将她弄丢,这些年我都没有安心过,直到她再次出现。”
“我自己发过誓,不会再离弃她。她一个小小女子,可以为了救我独上圣殿,她把生死都置之度外了。我堂堂男儿,岂能言而无信。我若负她,此生活着也是行尸走肉。”
“啊——啊!啊!啊——”
林希月在她厢房的床榻上,微微抬起下颌,听着这令人震惊的悲憾声。
她徐徐拆开手心的纸鹤,纸鹤已被手汗浸湿,里面的字迹看起来十分不真实。
欲得消霓花,须杀狄仁杰。
“欲得消霓花,须杀狄仁杰”她喃喃读着纸上的字,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忽然松懈。微湿的纸从她指尖飘落,她软软倒在床上,目光渐渐涣散。
周围的一切都是虚妄,她的心也跟着空乏。
初遇狄仁杰时,他悲悯繁华后的疮痍,然后温柔地,微笑着看她一个肮脏恶臭的乞儿。
那么温文尔雅,矜贵持重。
林希月闭了闭眼,滚落下一颗泪。
眼中又落一幕。
就在刚才,他笨手笨脚地为她遮盖身子,红着脸逃也似的转身。
堂堂相爷,也不过是个害羞的小男生。
林希月噗嗤一声笑出,又忽然被自己的笑声镇住。恍惚间,她叹气:“唉,一个游戏,为什么要做得那么真实。”
是啊,不过一个游戏。
入夜后,沉沉密密的黑暗浸入骨髓。小玉听到林希月披衣的窸窣声,半醒半梦间呓语了句:“小月,睡,睡吧。”
林希月把一件外套盖在小玉身上,收回手,又愣住。
唉,不过一个游戏自己在做什么?
只把房门推开一截,出去后就轻轻关上。她缓缓地走着,凉飕飕的夜风吹拂在脸上,她原以为自己会越来越清醒,可走了片刻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要去做什么。
她站在院中,呆了半天。脑中的一团乱麻理了又理。忽然明白过来,哦,原来如此。原来这就是赤毒鬼君想要的,他想看她如何亲手斩断最缠绵的感情。
她又一步一步走起来,不知走了多久,被夜风吹得手指冰凉,心也凉了。直到她听到狄仁杰的声音,才知晓自己已到了狄仁杰住处。
厢房还点着灯,她站在窗外,看屋内烛火的剪影。
“定两口棺材吧”狄仁杰的声音很落寞,仿佛已了无生气。
“大人,小月姑娘说不定还有救,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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