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他们一直在船上种植,每到一个地方除了休憩之外,最重要的就是给船上的地换土,否则的话他们早就饿死了。
当激动的心绪平静以后,徐源心头一阵火热,这是贪天之功,只要顺利回到长安,那他必将名垂青史,到时候加官封爵是不在话下的。
他打量了一下其他人,每个人都沉浸在憧憬之中,但看到甲板上的血迹时,他的心猛的一阵阵作痛,在最后关头发生了叛乱,死了一百多人这是多么痛苦的事啊!
这些人跟着他出生入死四年,哪怕是叛变的时候也没想过要杀自己。可惜在这大海上他不能仁慈,无边无际的海上是没有道德与律法的,他若是仁慈了便会被视作软弱,根本没法掌控好船队。
“弟兄们,如今我们已经踏上国土,升官发财就在眼前。但是我们出来的时候一千多人,活着回来的只有我们两百余人。你们说其他人是怎么死的?”
徐源没有丝毫犹豫,叛变的那些人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替自己挡过刀子和利箭,人死了,可他们的家人还在期盼着他们归来,若是背着一个叛徒的名头,这对他们家人该是多大的打击?
“大哥,你怎么说我们怎么办,你说他们是怎么死的,那他们就是怎么死的。”
沉默了一会有个身上绑着破衣服的人站出来说道,他被往日的好兄弟砍了两刀,可他心中从来没有怨恨,因为他一刀子扎透了他兄弟的心窝子。
“我们在海上遇到了扶桑人,他们是英勇杀敌最后才阵亡了。弟兄们,你们说是不是?”
徐源大声的问着,没有一个人回答他的话,他们有些接受不了,这对他们不公平。
“我也知道这样不对,可他们的家人也在长安等了他们四年,难道四年后的今天你们要他们的家人绝望,羞愧的去等死吗?”
徐源有些哽咽的说着,等了四年等回来的是一个被杀死的叛徒,他不敢想象那些亲眷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大哥,我听你的,不是给这群窝囊废面子,而是给我兄弟他父母妻儿的面子。”
“大哥,我们也听的,他们是战死的,回头谁来问,我们都这么说。”
“对,谁要是敢胡说八道我螃蟹第一个跟他玩刀子。”
又沉静了一会众人纷纷响应,他们的感情很复杂。恨,不是没有,但是很多的是理解,惋惜,还有被背叛的痛苦,但说到长安的家人,那是他们所有人日思夜想的牵挂,所以才不愿意让那些在长安苦等的人绝望。
“好!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谁要是喝多几杯,在外面胡言乱语,我会亲手砍下他的头。”徐源说着露出阴狠的眼神,在海上漂四年每天都在搏命,自然不会是什么善男信女。
这去找方元汇报不可能那么快的,一来一回怕是也要小十天,屯田所的将军来了,看到徐源的时候跪地痛哭。
站起来对着眼中含泪的徐源就是一拳,徐源被他一拳打倒在地,屯田所的将军一边嚎哭一边打,直打的徐源浑身是血。
没有一个人上来劝阻,哪怕是徐源的手下一个个瞪眼欲裂,也只不过是紧紧握着拳头。
“你个杂碎,我姐到死的时候都在念你的名字,没等到你回来,她死不瞑目,死都不瞑目啊!”
屯田所将军疯癫失态的哭嚎着,徐源如遭雷击怔立在原地。
“娘子身体向来强壮,她怎么会……”
“你那些兄弟狗一样的东西,根本不管你老子娘,还把朝廷给的银子吞了,我姐要侍候你爹娘,还要供你两个儿子就学,活活给累死的。你那两个弟弟本来也得死,可我姐临终前说要靠他们养活你爹娘,不让我打死他们。徐源你这辈子都欠我姐。”
屯田所将军悲伤的说着,他自幼父母双亡是姐姐带大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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