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舍得,是小满包了请我的。”
“这岂不是反了,你是主,人家远道而来是客,你不给人家接风洗尘就罢了,怎能叫人家请你。”
“是啊,哪有远来之客宴请东道的理呢。”詹沛笑道,而此时的笑容中却没有丝毫的愉悦,“一出手还这般阔绰,看样子做了杨家女婿后多了不少进项。”
蒋相毅玩味出了弟兄二人关系的异样:?“济之,你叫我去,是不是为了……”
“兵器要常随身带着,别像我上次一样弄那么狼狈。在京城,处处都大意不得。”詹沛不无深意地嘱咐道。
话听到这里,蒋相毅便全然明白了,前去赴宴时,便不止带了兵器,还带足了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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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酉时,郭满在约定的地点,始终没等来吕唯立。郭满怀疑事败,匆匆赶到桃源会馆,远远就遇见峨冠博带的权贵们,或骑马或乘车,纷纷朝远离会馆的方向奔逃而去。郭满拉住一人问过,才知果然是临江阁里打了起来,动静还不小。
詹沛他……莫非是有备而来?郭满在心里寻思着,惊出一身冷汗,掉头就要回住处,没走两步,又停了下来,心想:打起来又如何,吕唯立带了那么多人,谁胜谁负还未可知,自己何须畏首畏尾,于是又往桃源会馆走去,准备一探究竟。
到了会馆大门,只见已有官兵把守,郭满正想上前探问,忽见楼阁廊道转角处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詹沛!
郭满吓得赶紧藏了起来——他还活着!看来吕唯立果真失了手。郭满汗湿衣背,急转回身,快步离开,想要立即骑马奔回础州,抑或回弋州寻求杨家庇护,可又一想,吕唯立曾承诺不会供出自己,还交代自己切不可逃离,自己这么一走,非但不仁不义,也显做贼心虚。
郭满放慢了脚步,不知为何,他心中总有种信念——即便露出马脚,詹沛他总不会杀自己。
于是郭满下了决定——暂留京城。
看着詹沛带人离开会馆后,郭满开始了做戏。他行色匆匆一脸茫然地赶到临江阁,准备找个跑堂的相问,及至赶到,推门一看,屋内一片狼籍,只有一人,却不似跑堂的,倒是一身武官装束。
“阁下想必就是郭校尉吧?詹将军吩咐小的留在此地传话给您:将军方才遭遇了伏击,捉了几个杀手,怕夜长梦多,便立时押回去审问,改天再设宴请您,另嘱咐说郭将军您身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务必事事小心。”
“竟有此事!哥哥可有受伤?”郭满佯作震惊,又懊丧道,“我这马车竟坏在半路,不及赶来助拳。”
“郭校尉放心,詹将军没有大碍。将军自上次与吕唯立结仇后,担心遭其报复,出门再不忘佩刀,也常令高手随护。桃源会馆人来人往的,将军更是不敢掉以轻心,带了许多人前来,吃不了亏的。”年轻的武官照上司的吩咐一字一字解释得清清楚楚。
郭满抚着胸口长舒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又委托武官将自己迟到的缘由转告詹沛。
武官欣然应下,又道:?“那在下这就护送郭校尉回住处。”
郭满一惊,慌忙摆手拒绝道:“啊不不不,不必……不劳大驾……”
郭满没说完便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未免太显心虚,正想遮掩时,对方却已简短而客气地回道:“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说完再拜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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