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兵,是满队长要招地,叶绍洪算是给满队长干的活儿。
郑铁的个头不低,至少得有175。
身体结实,协调性,看起来也不错。怪不得,满队长那意思,最好能定下来。
郑铁的爹是退伍老兵,打过仗的退伍老兵——说多了都是泪,腿没了,还是没跟当地民政的要什么条件,就回老家务农了。
拄了一根拐杖的郑铁的爹,话不多,叫郑铁的娘领着叶绍洪三个人进了郑铁的家。石头屋的老院子,虽然年头有些久,可看起来特别清爽。
五龙岔的青面石盖的房子,相当结实,防震。那年三潭县闹地震,最出眼的就是五龙岔的房子,一间没倒。
郑铁的爹拄着拐走得慢,叶绍洪他们进了院子,等了一小会儿,郑铁的爹才慢慢跟着进来了。郑铁的两个姐姐忙不迭地给叶绍洪和班勇正搬椅子。郑铁会木匠活,椅子是他做地,本地的老做工,不用钉子。
这跟叶绍洪那龙山镇上的老木工一样,做出来的东西不太好看,可结实,特别耐用。
郑铁的爹放好拐杖,坐到椅子上,开始发话:“铁他妈,你就不用在外头忙活了,饺子包好了没有,抓紧,铁他二姐,你去你三叔家,把你三叔叫来。”
听郑铁的爹这口气,就跟指挥三军的将军一样,说出来的话,只能遵令执行。
铁,郑铁的爹称呼郑铁,就一个字,铁,连带着铁他妈,铁他大姐,铁他二姐,郑铁的三叔来的时候,就是铁他三叔。
郑铁的三叔是村主任。他这村主任在郑铁的爹跟前,就跟个勤务兵似地。郑铁的爹让他拿茶壶他就拿茶壶,让他倒水他就倒水,让他坐着他就坐着。
“铁他三叔,铁的情况,我说了不行,你现在代表村里,跟五中队的叶排长汇报,好好汇报。”铁他爹又发话了。
“好,哥,我可如实说了。”铁他三叔喝了口茶水,从怀里掏出了两页纸,念:“郑铁,籍贯,三潭县富水镇五龙岔村,年龄十八岁,括弧,虚岁,又括弧,学历,高中一年半,优点,身体素质好,吃苦耐劳,听话,服从命令,甘为他人着想,不怕牺牲,缺点,不爱念书,脑子不是特别灵光。”
“哥,我念完了。”铁他三叔一脸恭谨的看着铁他爹。
“坐下。”铁他爹相当严肃地说。
“叶排长,”铁他爹看着叶绍洪,“我家铁,别的毛病没有,就是岁数上,这个十八岁,我要说清楚了,要按部队上的周岁算呢,是十六周岁,按说,要是按死板了说,不行,不过呢,我也当过兵,我当兵是十七岁,十七周岁,这都这么过来了,所以呢,我觉得,十八岁,带括弧,说得过去。”
班勇正插了一句:“老班长,十八周岁是个硬杠杠,带括弧恐怕不行。”
叶绍洪没说什么,一直在听着。从进了郑铁家,他就觉得郑铁家里的气氛不太对。铁他妈,他大姐,二姐,对着铁他爹,都好象见了老虎一样,不敢抬头。
郑铁也一声不吭。
弄不好,郑铁当兵的事儿,闹出过大动静。
铁他爹突然笑了,他这笑,不对,带着怒。
“硬杠杠,你这位班长说是硬杠杠,好,你说硬杠杠!”铁他爹呼地一下站了起来,“铁,带叶排长和这位班长去那屋,去看看硬杠杠!”
叶绍洪楞了,铁他爹这是要亮底牌。
那屋。
那个供了六个牌位的屋子。
叶绍洪和班勇正跟在郑铁的后面,进了那屋。
某集团军侦察连烈士某某某,职务,连长,烈士某某某,职务,副指导员,烈士某某某,职务,副连长,烈士某某,职务,一排长,烈士某某,职务,四班长,烈士某某某,职务,卫生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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