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省省力气。
村里民兵连长找到他,急豁豁地说,赶晚上就要去县城,叶绍洪不敢等了,只好自己当牲口。
为了那三十块钱,来回要拉六趟,最害愁的就是那个马鞭尾。
二里长的上坡,牲口都累得大喘气。
最后这一趟,叶绍洪实在是累极了,就差十几步了,死活就是拉不动了,“他娘地,这五块钱怎么就这么难挣呢。”
“算了,扔半道上算了。”叶绍洪手一松,车把撬起来了。
“三弟,摁住了。”赶集卖货的二哥骑着三轮车,从公路那边过来了,一看到叶绍洪累得那样,怕出危险,一个高儿从三轮车上蹦起来了。
叶绍洪用尽最后一点儿力气把车辕摁回去,人整个地跪在了地上,手还死死地摁着轩辕。
山里孩子真地很能吃苦,这话真地不假,半点儿也不假。
“快回去换衣服,爹在镇上等你呢。”二哥摁住车辕把卖货赚地四十多块钱都塞给了叶绍洪。
叶绍洪顾不上说什么,喘了几口气,就往回走。
回到家,饭也没吃几口,就骑上家里那辆上学时骑烂的自行车,去镇上。
误了点儿时间,丁
部长板着脸训叶绍洪的爹,“老班长,咱不能这样,头一回,咱孩子就迟到,这哪儿行!”
叶绍洪忙呼呼地把自行车扔给老爹,立马就给丁部长打敬礼,“丁部长,是我不对,我不该为了那五块钱,耽误到部队报到。”
“行了,走了,上那个130。”丁部长没多说什么,跟叶绍洪的老爹招了招手,“老班长,回去吧,接兵的领导跟我熟,不会亏了孩子。”
就这么,一辆加长130拉着龙山镇的五个兵,去了县城。
唐启一的穿戴,跟另外那四个兵不太一样,人家那四个兵都穿着挺娇贵的花格子衬衣,手上还都戴着表。
八十年代,手上戴表的,都相当牛,一块shanghai牌手表值八十多块呢。
叶绍洪没有手表,也没有花格子衬衣,穿在身上的是部队发的作训服。
一路上,叶绍绍洪跟同镇上的这四个兵也没说什么话,就是互相知道了名字,哪个村儿地。去了县城后,范排长给他们五个,一人发了两袋面包一包火腿肠,接着坐上了去东峰市的长途车,晚上8点多,到了东峰军分区招待所。
第二天,三点多就起床了,也不知是什么车,一路疾驰,进了东峰火车站。
临时加的车,叶绍洪没啥感觉就被这节加挂车厢拉到了下蓝火车站。
新兵大集结,满火车站全是新兵。
下车后,点了名,又坐到了原来的那节车厢里。
这时候,另外那四位同镇上的战友,家里都有人来了,外县的那些新兵,也是不断地跟车厢外的家人在话别。
叶绍洪就是一个人干坐着,没人跟他话别。
关系这个东西还真是顶用。一帮又一帮的人动用他们的关系,进了火车站,还大包小包地拿着,有些人脸上还流泪了。
叶绍洪突然想起了高中语文课本的句子:热闹是它们地,我什么也没有。
山里孩子当兵不是为了热闹,是为了出人头地。
山里太穷太闭塞了,不出人。
太穷了,就没法讲大道理了,只能讲小道理。叶绍洪想不明白为什么,老爹老妈都辛辛苦苦地干了四十多年了,家里仍然是个穷,怎么这穷根儿就去不掉呢。
高中毕业那年,叶绍洪跟一位同学的亲戚跑运输,结果,半路上,一辆大拖挂上的玉米整个被人抢了,那位运粮的大哥坐地上哭了半天,找谁去,天高皇帝远的地方,钱没赚着,还欠了人家外运公司的钱。
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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